讹到，还把自己绕了进去，背上了一笔永远也还不清的人情债和一笔白纸黑字的九十元欠款。

里子、面子，全都在今天丢光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从板凳上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像是老了十岁。

走到门口，他像是还不甘心，回头死死地看了一眼那张被周明拿在手里的账单，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算……你狠！”

说完，他像是后面有狗在追一样，踉跄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看着阎埠贵那几乎是连滚带爬、落荒而逃的背影，何雨柱再也憋不住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震得屋顶的灰都仿佛在往下掉。

“哈哈哈哈哈哈！”

“痛快！哎哟喂，真是太痛快了！”

何雨柱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几步走到周明跟前，手掌拍在周明的肩膀上，力道不小，但周明站得稳稳当当。

他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和一种为人父的骄傲。

“好小子！”

“你这脑子，随我！不，比你爹我强多了！”

他咧着大嘴，指着门口的方向。

“对付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抠货，就得用这招！比抽他俩大嘴巴子还让他难受！哈哈！”

旁边的周强也终于从刚才那场算术风波里回过神来了。

他看着周明，挠了挠后脑勺，憨厚的脸上满是崇拜。

“弟，你真厉害。”

“二大爷刚才的脸都绿了，跟咱家腌的酸菜似的。”

他这话说得实在，周红梅也跟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先前那点紧张和担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解气。

“活该！”

她啐了一口，“叫他天天惦记着占别人便宜，这回好了，把自己坑进去了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上咱家门！”

全家人都沉浸在这场智斗胜利的巨大喜悦中，屋子里的气氛热烈而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