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再次抬手,轻轻按了按何雨柱的胳膊,冲他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看我表演”的眼神。+欣!丸`夲*榊¢栈? +追*嶵~新^蟑~洁`
何雨柱瞬间领会,强压下火气,但嘴角己经忍不住咧开了,看好戏似的看着阎埠贵。
周明依旧保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微笑,看着己经语无伦次的阎埠贵。
“二大爷,您别急,别激动嘛,咱们有话好好说,慢慢算。”周明循循善诱地说道。
“咱们先不谈应不应该,这个太空泛了。咱们就谈价值,谈钱,这样最实在,您说是不是?”
“您觉得,您这条命,它不值钱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阎埠贵急得两只手首摆,跟个拨浪鼓似的。
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圈套,一个他自己亲手挖的坑里。
他急中生智,赶紧往回找补:“我的意思是,咱们是街坊邻居,
在一个院里住了这么多年,邻里之间互相帮助,那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能用钱来算呢?这太伤感情了!”
他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哪儿听着特别别扭。
周明心里都快笑抽过去了。
哎哟喂,可真是太逗了。/w?o!s!h!u·c*h_e?n~g,.·c!o*m¨
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同志,刚才舔着个老脸跑过来,非要把邻里之间的见义勇为换算成二十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现在轮到他自己了,就开始讲不能用钱算的邻里情分了?
这双重标准玩得可真溜啊,脸皮厚度堪比这八仙桌的桌面了。
“二大爷,您这话可就把我给说糊涂了。”周明故作困惑地挠了挠头,一脸的天真。
“刚才您不是还亲口说,您的见义勇为,您的精神损失,得用钱来补偿才算公道吗?”
“怎么到了我救您命这儿,就突然变成了不能用钱算的邻里情分了?”
周明顿了顿,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但足以让桌上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在您心里,您受的那点儿惊吓,比您这条命……还金贵?”
周明这番话,就像一把把小锥子,不重,但一下一下,全都扎在阎埠贵最在乎的那个理字上。
他阎埠贵好歹是个教书先生,最爱跟人讲道理,占理。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成了周明手里的武器,反过来抽在了自己的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求′书+帮, ~追′嶵,鑫~璋-结.
“我……我……”
他“我”了半天,一张老脸憋得跟猪肝一个色儿,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他想反驳,可脑子里一片空白,无论说什么,好像都能被对方用自己刚才的话给堵回来。
这小子,还是个孩子吗?这嘴皮子,这脑子,也太厉害了!
周明看着他这副窘迫到快要脑溢血的样子,决定再给他加最后一把火,把这锅给烧开。
“二大爷,您看这样好不好?”周明换上了一副特别体谅人的商量口气。
“我知道,生命是无价的,这玩意儿不好定价,说个数容易伤感情。”
“咱们就往小了算,算笔实际的账。”
周明拿起笔,看着阎埠贵,一字一句地问道:
“昨天那流氓手里的刀子,要是真捅进去了,没捅死,您就得去医院吧?”
“您算算,去医院挂个号,得花钱吧?医生给您看病,诊疗费,得花钱吧?
要是严重了,做个手术,手术费,得花钱吧?住个院,住院费,得花钱吧?完了还得开药,药费,又是一笔钱。”
“等出院了,您这身子亏了,总得买点好吃的补补吧?
这叫营养费。您是老师,耽误了上课,学校不得扣您工资啊?这叫误工费……”
周明每说一项,阎埠贵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一个把一分钱看得比命都重的人,哪里算过这种账,光是听着就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周明看着他那副快要喘不上气的样子,故意停顿了一下,给了他一个消化的时间。
“二大爷,您是文化人,见识比我们多。”
周明把笔往他面前推了推,一脸认真地请教。
“您帮着合计合计,就刚刚我说的这些,挂号费、诊疗费、手术费、住院费、药费,还有后面的营养费、误工费……”
“咱们就算最便宜的,往少了说,没个几十块钱,您怕是出不了这个院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