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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曾经激情的岁月 2

酒鬼头挑着篮子,扑闪扑闪,咯吱咯吱的,迎着朝阳,向大寨集市走去。今天逢集会,虽说太阳刚出山,集会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按捺不住。酒鬼头找了个离城墙边很近的马路边上,支起了摊儿,点了一袋烟,悠哉悠哉的抽着,望着,等待着主顾的到来。

大寨从南到北,一条主街卖烧饼的,凉粉的,卖糖葫芦的,卖布皮,卖剪刀锅铲的,应有尽有。叫卖声,人群嘈杂声,和着骡马的嘶叫声,声声不断。酒鬼头担的菜,也不一会功夫就卖完了。数了数一共卖的有十六块八角,买了点油盐酱,又买了三块糖,还剩下十四块六,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慢慢悠悠地向大寨西沟走去。临近中午,火红的太阳暖暖的照在大地,仿佛告诉人们,红红火火的日子马上就要来到。是啊,人呐,就应该有盼头,有期许,才有生活的意义。生活就如这油盐酱醋茶,时而给生活加点糖日子才有生机,才有乐趣。酒鬼头刚到家,桂枝已经把饭做好了,根生也下地回来。鹤鸣也刚放学回家,一家人围坐在土灶边,吃着说着。“鹤鸣,你看爷爷给你带什么了。”鹤鸣定睛一看,原来是糖果,高兴的接过来,欢快地跑着,跳着。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颗糖足以让孩子高兴一整天。也许,那个年代只有回忆,再也回不来了吧!甜甜的,虽然有点苦涩,但很有味道。这种味道或许就是生活的味道吧!想想当年的苦难,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幸福的。哪怕一碗最平常不过的红薯稀饭,也能在睡梦中甜醒,不像以前睡觉都要睁着眼睛,提心吊胆,天天打仗,东躲西藏。

酒鬼头,当年在河西三叉窑这个地方扫煤讨生活的时候,遇到了老伴。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下午,风像刀子一样在脸上胡乱的拍打着。日落西山,夜幕将要降临,只剩下一抹残阳,在等待着急匆匆回家的人们。扫煤的乡亲父老们,都在大路口等待要煤的大户人家,酒鬼头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了,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头戴灰色皮毡帽,身穿刺绣毛绒长衫,脚蹬翻毛皮靴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煤,怎么卖!”“天黑了,给两个大洋吧!”酒鬼头恭敬的回道。“给你一块半,行的话送家里去。”“大哥,这一车少说有六百斤煤,扫了七八天了,再加点吧!”黝黑黝黑的脸庞在余晖的映衬下,多了几分无奈,酒鬼头哀求道。“就这么多,不卖拉倒”语气里带着尖酸刻薄,霸道,势利。“那行吧!送哪里?”“西门大街东三巷”“好嘞!你走着”酒鬼头,拉着车,吭哧吭哧的跟在后面,西门大街虽说路途没多远,但一路好几道坡,拉着六百斤的煤,属实不容易,肩膀头,早已磨出了血红的痕迹,因为冬天有棉衣遮挡所以看不出来,但那种钻心的疼,只有感同身受才体会。过了好大一会,到了中年男子的家,卸好煤,结了大洋,酒鬼头浑身轻松的拉起车,朝大寨西沟走去。

活着,就是为了生活!酒鬼头,看着夜空飘起的鹅毛大雪,眼睛充满了希望,来年一定是个好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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