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犯被带回应天府府衙升堂审问。
只见那大胡子还有些晕乎乎的,好似药效还未过。顾佐便命人端来一盆冷水,从头淋下去,渐渐地他才清醒过来。
顾佐正坐堂上,把惊堂木一拍:“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如实招来。”
大胡子并不理会,只是低头不语。
这种保持缄默的罪犯,顾佐见得多了,自是有对付的法子。
他让张三把凶犯先带到府衙的地牢,和那些很特别的犯人关一起,几天过后看他还不老实交代。
张三领命后,就把犯人押送到府衙地牢。
瑜尘不明顾佐是何用意,难道凶犯不招供就拿他没办法?便追着李四问原由。
李四坏笑的望着他道:“不老实的凶犯被关到地牢,会受到特殊“照顾”,那种“照顾”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放心吧,过几日那凶犯便会招供。”
瑜尘听了将信将疑,什么特殊照顾如此厉害。傻福在旁一听就明了:“牢房里男人对男人的特殊照顾。”说完还对瑜尘挑了挑眉。
瑜尘这才反应过来,顿觉胸中翻江倒海,竟一下吐了傻福满身。
他还真没想到看上去正直良善的顾大人,对付起坏人会有如此阴损的手段。
入夜,傻福、瑜尘、王大锤一起在班房值夜,谁知李四却跑来说:顾大人叫瑜尘去后宅,有事相商。
瑜尘来到府衙后院,这后院本是府尹大人和家眷居住的地方,但府尹夫人早些年去世了,孩子又早夭,顾大人没有续弦,这么多年一直独居于此。
瑜尘跟着李四进了后院的厅堂,李四让他在此等候,自己进去通传。
不一会只见李四回来说:“顾大人让你去里屋。”
便又跟着李四经过廊道去了里屋,到了顾大人的睡房,他示意瑜尘进去,见瑜尘有些迟疑,便说:“莫要让大人在里面等急了。”说完就匆匆离开。
瑜尘很是纳闷,:有什么事大人为何不在厅堂相商,偏偏要让自己一人到他睡房?再联想到白天李四说的“特殊照顾”脊梁骨阵阵发凉。
顾佐好似听见了外面有人便道:“瑜尘吗,快进来。”
瑜尘本想折返回去,但转念一想:再怎么说自己一身武艺,如果他真要用强的,那也不是自己对手。
想到此,便大大方方的推门而入。
进了睡房,只见顾佐在桌上低头写着什么,油灯灯光昏暗,在火光的照映下,一张脸更显苍老。
瑜尘心想:怎么看也不像变态呀。可当了鳏夫这么多年,也很难说。
他非常忐忑的走到桌前:“顾大人找小的来,是有何事?”
顾佐并未抬头,还在继续写着什么:“你让我给你多派人手说是怕凶犯逃脱,怎的凶犯就自己一头栽地上晕了?”
瑜尘这才松了口气,原来顾大人是要了解其中原由:“府衙人多嘴杂,小的是怕走漏风声,所以才没将此事说出来。这几日在去找灵芸姑娘的客人酒里,我都下了毒,只是这毒如果在两个时辰以内,不用大力或者运功便相安无事,如若就会和凶犯一般,血气上涌突然晕倒。”
顾佐这才将头抬起:“还有这等奇毒?”
瑜尘嘴角带笑:“自然。”师傅就爱搞这些研究,以前自己和若然没少成为试验品。
“你说府衙人多嘴杂怕走漏风声,为何又大张旗鼓给我要人?你就不怕凶手知道了,不会上钩。”
“以之前凶犯作案的例子来看,明知一旦有命案发生,便会引起官府重视派人追查,却依然接二连三的犯案。所以我推断,凶犯是个自视过高的人,越是危险难度大的事,越是想去做,来以此证明自己的能力。”
顾佐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瑜尘跟前,上下打量着他:这个年轻人想法多,手段稀奇,是不可多得的破案奇才,要是能从纪纲手里把人要过来就好了,也不知那个老鬼会开出什么条件。
瑜尘被他这样瞧着,浑身不自在:“大人,要是没有其他事,小的先退下了。”
顾佐摸着半白的胡须道:“下去吧。”
瑜尘刚转身走到门前,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且慢。”
吓得瑜尘打开门拔腿就跑。
直到后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远,他才停下脚步,心想:还好只是执行任务暂时抽调到府衙来,要是长期在此当值,只怕整日都要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