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福见瑜尘回来,脸色有些难看,便问:“顾大人到底说什么了,瞧把你脸都吓青了?”
瑜尘有些尴尬心想: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没什么,只是谈些关于凶案的事。”
王大锤忙说:“当然是说凶案,难不成半夜叫你去后宅聊家常。”
瑜尘只觉脸上绯烫,赶紧岔开话题:“明日你给府尹道一日假,还是去看看灵芸姑娘,此番捉拿凶犯,她遭了罪。”
王大锤嘟囔:“那日我说扮成跑堂的,你非要安排我当轿夫,不然定不会让她遭这罪。”
瑜尘如此安排,也是怕大锤因紧张灵芸姑娘而暴露身份,让凶犯有所警觉:“是我考虑不周,你明日去也替我给灵芸姑娘赔罪。”既然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只能说些安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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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两日,那凶犯便求狱卒给顾大人带话:只要不把他和那些人关在一起,他会把知道的全招了。
顾佐便把瑜尘和几个参与此案的衙役叫来,先来个内审,如真像瑜尘所推断的那样牵连甚广,先过内审也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
大胡子被押到后宅厅堂……
瑜尘先问:“之前的八桩命案都是你所犯?”
“是。”
“她们和你有什么仇怨?”
“没有。”
“那你是受谁人指使?”
大胡子沉默半晌,才慢慢道来:“二十三年前,应天府一个名厨的夫人红杏出墙,事情败露夫人羞愧自杀,留下一双和奸夫生下的儿女,名厨为了报复去世的妻子,便把女儿发卖到青楼,儿子被养在身边受尽屈辱,当时俩个孩子大的才十岁,小的只有几岁并不知情,所以不明白父亲为何待他们如此心狠。”
说到此瑜尘才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十岁的哥哥,而琴心姑娘是那个几岁的妹妹。”
大胡子一听到瑜尘说琴心二字,情绪激动大声怒吼:“我妹妹是因你而死。”
瑜尘疑惑:“因我而死?”
“本来那一刀是刺向你的,琴心却用身体为你挡了。”
“我和琴心姑娘那日才认识,她怎的会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舍了自家性命?”
大胡子哈哈大笑几声,转而又悲痛的抽泣:“她太善良,太傻了。那个人答应过只要帮他除掉这些女人,便会给我一笔钱替妹妹赎身,我们兄妹二人本可以脱离魔爪。就因为你的出现,让琴心枉死。那日我在门外听到了你和琴心的对话,我知道你已经怀疑此事和琴心有关联,便想杀人灭口,谁知琴心她居然用身体为你挡刀。你说她是不是傻?而我比她更傻,她都看明白的事,我却一直心存幻想。这几日在狱中晚上睡不着,才慢慢想清楚,以那人的心性,怕是永远不会放过我们兄妹,想必妹妹就是不愿再继续受折磨,才一心赴死。”
瑜尘怔怔的望着凶犯,不知道说什么。
顾佐见瑜尘不语,便继续审问凶犯:“既然琴心姑娘已死,为何你还要为那人效力,又去杀人?”
凶犯像魔怔一般狂笑不止,片刻才停下:“前段时间那人的关门女弟子找上门,说起二十三年前的往事,被我偶然听到。才知那人并不是我们的亲生父亲,我们的亲生父亲在多年前就被他下药害死了。这么多年我和琴心遭受的苦难都是他一手造成,我不甘心,必须亲手杀死他,替父亲也是替我们兄妹自己报仇。但他一向谨慎,对我又提防便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我只能继续留在他身边替他办事,以寻时机。”
顾佐觉得此话站不住脚:“为什么你不把他的所作所为报告官府,让他受到律法的惩处?”
大胡子冷笑一声:“官府?都是替有权有势的人办事。我们这种无钱无势的人要想报仇只能靠自己。”
先前瑜尘知道琴心因为护着自己而被误杀,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想起那日琴心对他说的话,今日才真正明了几分。但转念一想,事已至此唯有收拢心神,把此案牵涉的一干人捉拿归案,方能祭奠琴心姑娘的亡魂。
听大胡子这番说话,料想他从小到大应该受到许多不公的对待,才会如此偏激:“其实你一直都想要报复那人,只是因为顾及琴心,所以你想把她安顿好后再图谋划,谁知琴心姑娘枉死,你彻底没了顾虑,才想着继续留在他身边,伺机报复。杀前面七个人你是为了给琴心赎身,再次继续杀人是为了手刃仇人?”
“是。本来杀了前面七个,那人的徒弟们也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他想要的目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