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绵绵轻飘飘的拳头被接住。
终是死了。
良玉瑾道不明感受,自己趁人之危能胜,只是希望江匪琢能多拖延时间。
好巧不巧,南宫庭风一般的出现了,这才是魑魅魍魉的邪魅浴血。
所以南宫庭恨虚伪的正道。
江匪琢的断剑被南宫庭扔在一边,多半生死难料。
南宫庭都已经找到让玄琤能换魄活下去的方法了,变故就出了。
南宫庭不会死,因为玄琤把他蛊的义务尽完,所以才会气数将尽。
眼前的只带着余温的尸体,被血浸透的被褥,以及玄琤抱在怀里染血的外袍。
是深夜披着衣服去找他?
良玉瑾可是视死如归,虽然多年的假师兄弟装了,很久,不过不乏有真挚情感。
于是手起刀落,良玉瑾就这么终结在南宫庭手里。
南宫庭看着玄琤的尸体,这次看不到他被吓到的表情了。
道不明理乱离是真的。
就慌忙擦干手上的血液,玄琤不喜欢血腥味,却也如此死在血泊中。
啪嗒,啪嗒。
微咸的水珠滴在玄琤无血色的脸上,带走丝丝血污。
其实,黑龙没必要对蛊生出感情的。
可能是一见钟情,可能是潜滋暗长,谁知道呢,南宫庭也不知晓。
便是看着玄琤渐渐失温的身体。抹开唇边残留的鲜血,艳红荡漾开。
依旧是那样艳丽的容颜,此刻却如针锥刺入南宫庭心里。
不就是才出去几个时辰而已吗?
云夔门破了,他的确能为祸人间,禁锢在栖山的妖魔也能自由活动了,却一点不高兴。
什么时候起?在第一次见玄琤的时候。
没来由的密密麻麻攀爬在心上的感觉,一举一动兼收眼底。
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南宫庭肯定,自己并没有见过玄琤,在世上的好几百年都没有。
他出生在混沌里,生来便是残暴的。
春寒料峭,他在栖山度过春秋。
他是黑龙,是邪恶。
他要去找蛊。
他知道黑龙不能对蛊生出感情,蛊终究会因为自己而死,靠的越近,越容易消散。
他想保护玄琤,他做不到,他做不到离他远。
他想,
应该是自己在很久以前见过他,也认识他。
不然哪儿来的感情。
南宫庭抱起玄琤,软软的倒在自己怀里,忽略被血水浸透的衣衫,那便是安好的睡颜。
他看不透玄琤,时时空望窗外的神情带着凄凉,眼里却淡如湖水,每每看向自己,南宫庭觉得他在看别人,
自然他看向玄琤时,感觉也是在看另一人。
是谁?
那及腰长发,凝固了血液,触目惊心的伤口在玄琤身上,似乎痛在南宫庭。
南宫庭极力在脑海里搜寻玄琤的笑容,明媚不染一丝纤尘的笑容。
从来没有展现过。
玄琤的笑从来都带着悲伤。
他不曾得知,也无处可知。
斯人已逝。
怀里的人身体变得轻盈,淡淡烟雾绕着玄琤,月光也倾尽。
直到人消散,南宫庭依旧站在原地,飘去的身影终是让南宫庭肯定了。
见过的,一定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