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奇怪的感觉,玄琤依旧看着窗外。
这些时日里南宫庭与自己寸步不离,若说这种感觉,玄琤觉得自己是被圈养的宠物。
奈何南宫庭无微不至。
如果自己不是蛊,怕是在黑龙手里活不下一瞬。
扒拉着衣带,后被圈进一温暖怀抱。
“在想什么?”
玄琤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自己光怪陆离的生活,想自己多灾多难的人生?
算了,都无甚好说。
身体是一天比一天虚弱,南宫庭倒好,身体里的真气与妖力得到融化,这毁天灭地的气势若是真发作。
那可得是人间一惨剧。
没办法,想说话,但张嘴便是稀稀拉拉的咳嗽,伴随着愈发严重的腥甜。
出现在自己嘴里不好受。
“我是不是快死了?”
玄琤问道,死了可好,快解脱,在哪里都是深渊,坠到底才好。
南宫庭知道蛊其实和自己待在一起后命数会极速缩短,不过没想到玄琤这么快。
原本宛若朱丹的双唇干瘪,透着苍白,反而是愈发妖媚。
南宫庭没碰玄琤,说实话,那没必要,挨着便能得到调和。
那是捷径而已。
“是。”
干净决绝的话语比拐弯抹角的好听,玄琤转头看向窗外。
“你在筹备什么?”
“你觉得呢?”
腰上力道骤增,微凉的唇落在自己脖颈处,也就任由他摆布来,不会做到最后便好。
夜里,玄琤起身,榻旁早已无人,伸手触碰,带着余温。
拢了外袍,踏着月色在花园的屋檐下坐着。
月色惨白,冷风杂着血腥飘来,云夔门处火光点点。
是了,南宫庭带着妖魔杀出去了。
偌大的宫殿里只留玄琤待在着小小的阁苑。
魑魅魍魉般影影绰绰。
眼皮很沉重。
果然南宫庭说的没错,蛊是为黑龙而活的,不过被人当成工具的滋味不好。现在也没力气开口说话,怕的是呕出鲜血无人收拾。
玄琤还是打破自己,朝天翻白眼。
总是与身子弱脱不了干系。
靠着柱子就睡着了,也无畏寒冷,风刮在脸上带着冰渣。
哇的吐出大滩浓血,匍匐在檐下,消散之际,挣扎起身,擦净嘴角血迹,外袍也胡乱擦拭着地上血污。
他不喜欢血的味道,可遏制不住的甜腥涌上喉头,到头来也蹲在地上哭泣,泪水混杂血块。
外袍便更脏。
偏偏要留他一人在此,他会害怕的。
若说什么叫出其不意,这便是出其不意。
挣扎出痛苦,支棱起头,良玉瑾那假惺惺的笑容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
玄琤现在无力的如同烂泥,被良玉瑾抱起时也没有反应,低垂眉眼甚是乖巧。
良玉瑾却看怀里的人,这种破碎的模样是他不曾想到的。
为什么呢?只是想救他。
一粒药丸被塞进玄琤嘴里,浑浑噩噩瞬间消散,徒留空虚,他睁眼,还是黑夜,只不过被人移到房子里。
“为什么你会到这里。”
良玉瑾淡然说,“我不是好人,所以我临阵脱逃,谁会想去南宫庭面对面。”
“现在怕是血流成河。”
玄琤病态的娇弱感让他失了留存的少年气,那脸是多余。
玄琤可烦了,刚才明明能死的若是连早死早超生的愿望都难以完成,霉到家。
真该死。
“你喂我吃的什么。”
良玉瑾却微微一笑,“强行续命。”
玄琤表示自己不需要,酸涩的感觉留在眼眶里,才发觉方才自己是哭了。
赌气的骂出“你很烦”,就翻身倒在榻上了。
是真捉摸不透。
“上次你拿我做刀,很好用对吧。”
玄琤说着,眼皮沉重,而只是困倦。
良玉瑾喃喃,“是,不过下次别毫无防备的在我面前睡下。”
锋利的刀刃穿透玄琤的心脏,真是一手死局。
直接看我死在檐下不好吗。
玄琤蜷缩在榻上,这下是真真正正要气尽,算了,都无所谓了,僵直的感觉还是传来。
可死的时候玄琤就是要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