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碧莹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连忙拿了绢子将眼泪擦了才又说道:“你到了出宫的年纪我便会让你离开,你现在出宫也能寻个不错的良配,怎能将一生年华都耗在宫中,岂不是可惜了。”
青宵将绿漪的脸抬起,细细看了许久,眉开眼笑,“绿漪姐姐长得这样好看,寻个什么样子的夫婿寻不到,若是一般的侍卫,我还觉得委屈了姐姐呢。”
绿漪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青宵,脸上的绯红不退,“你们就知打趣我,这八字还未有一撇的事呢,与我关系全无。”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蒙了纸的窗格入了房中,添了几分静谧安宁。三个女子笑成一团,是别样的风景,有小家碧玉,有婉约大方,有活泼灵巧,是看不腻的风景。
柳碧莹看着绿漪脸上的红晕,没来由的一阵羡慕,那样小女儿家的模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细细想来,这一路她失去的太多了。
“绿漪姐姐喜欢什么样子的人?”青宵问道,眉眼之间是对于未来的无限憧憬。
绿漪在笑闹中也有了一丝希冀,闻言顿了顿,仔细思索了一阵说道:“我从未奢望过嫁给什么样的人,只要那人对我足够好便好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含了一分羞怯在其中。
青宵举目望向窗外,神色也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她也希望有人对自己好,可偏偏她心高气傲,只会喜欢上不属于自己的人,可偏偏她太过执拗,只能远远看他却不愿意放手。
这样的感情,定是没有结果的吧。
青宵这样想着,神色便是掩盖不住的哀伤了。
绿漪知晓青宵藏在心底的心思,怕被柳碧莹看出端倪来便连忙捏了捏青宵的脸笑道:“瞧你的模样,可是在思念谁?”
被人戳中了心思,青宵顿时羞红了脸,急得直去搔绿漪的痒,“姐姐学坏了,竟也学会来打趣我了。”
“青宵与绿漪不同,青宵想来是那种为了感情奋不顾身的人吧。”柳碧莹这样评价青宵,之后很长一顿时间后,青宵的确应了柳碧莹的话,不过那是后话了,在这暂时不提。
下午的时候,便有点青的宫人来了。
柳碧莹未曾听闻耶律婉儿在为妃的时候会点青,自己是鸢妃的时候也未曾点青,也不知南宫逸究竟想做什么。
宫人们小心翼翼用纱布将柳碧莹的手包起来后嘱咐道:“娘娘这几日不要碰水,时间到了奴婢们便会过来为娘娘拆了纱布。”
点青很疼,结束后柳碧莹整张脸几近苍白。
青宵将宫人们送出去后便取了一个软垫过来将柳碧莹的手垫高免得碰上。
“小姐疼么?虽说这描金牡丹的点青是无上的荣耀,可终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皇上也真是下得了狠心。”
柳碧莹接过绿漪递来的点心吃了,觉得唇齿间都充盈起甜蜜的味道才稍稍止住了疼痛,她的口吻也有些不耐烦了,“疼的是我,他自然没什么狠不下心的。”
“……”青宵默然,不知柳碧莹与
南宫彦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可见二人这样,她也有些害怕了。
柳碧莹的纱布拆下来之后,手上便赫然多了一枚描金牡丹样式的刺青。宫中有些岁数的宫人们都知晓,先帝宠妃宸妃手上便有一枚描金牡丹的刺青,如今柳碧莹手上也多了刺青,还会有谁想不到此间的关系呢。
先是晋妃为正二品的贞妃,然后是描金牡丹,柳碧莹看出来了,南宫彦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为的就是在柳碧莹支持不下去的时候让柳碧莹去求他,这样他便赢了。
可偏偏,南宫彦的对手是柳碧莹,谁输谁赢便是谁也不知道的未知数。
粹玉宫从柳碧莹自暴室出来后便是风波不断,先是柳碧莹有孕,后是晋封为妃,再是木兰香辇,最后是描金牡丹。
柳碧莹的宠,在外人看来,是更胜从前了。不论柳碧莹走去何处,多的是对其巴结不屑的人,柳碧莹早就有些看腻了,甚至连伪装都有些不屑了。
至于沐嫣,自己最喜欢的木兰香辇被柳碧莹抢走,她也只有吃哑巴亏的份了,对着柳碧莹便是冷嘲热讽个不停,柳碧莹有时不耐烦了便会顶回去丝毫不相让。
这些事情由陆惟山一一告知于南宫彦后,南宫彦只是噙着微笑不言语,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皇上,楚王殿下到了。”外头有太监通传道。
“请他进来吧。”
南宫逸才入了御书房片刻,柳碧莹便也到了,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