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李卫东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也瞬间冻结了秦淮茹的哭闹,“秦淮茹,你跟我谈良心?那你婆婆贾张氏,当众行凶伤人,用她那老爪子把许大茂挠了个满脸花,差点废人一只眼睛的时候,她的‘良心’去哪儿了?她那岁数算大?我看骂街打人的劲头儿,比十八岁小伙子还足!
还有你那好儿子棒梗,” 李卫东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个空罐头盒,充满了极度的鄙夷,“撬锁入户,盗窃他人财物,被抓现行还口出狂言,那独眼里的贼光都快冒出来了!
这叫‘不懂事’?这分明是根儿上就歪了!”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鸦雀无声的院子,让那股冰冷的压力笼罩了每一个人,才继续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看,他们俩进去蹲两天号子,好好受受教育,让警察叔叔教教他们什么叫规矩,什么叫法律!
对他们只有好处,没半点坏处!
省得将来成了害群之马,连累整个大院都背个‘贼窝’的骂名!
我李卫东,帮理不帮亲,更不会帮小偷和泼妇!”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句句首指要害,还抬出了整个大院的名声。
刚才还对秦淮茹母子有些许同情的围观者,此刻眼神也变了。
二大爷刘海忠站在人群里,暗自点了点头,到底是李主任,说话站得高看得远,这下子贾家彻底理亏了。
三大爷阎埠贵也扶了扶眼镜,言之有理啊,家风不正,害人害己。
卫东这话,无可辩驳。
“你!
你……血口喷人!”
秦淮茹被李卫东这番劈头盖脸的反问砸得头晕眼花,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上来,她还想争辩。
但站在李卫东身后,终于找到反击机会的许大茂早己按捺不住。
“我呸!”
许大茂猛地跳了出来,指着秦淮茹,脸上的伤口因为他用力说话而隐隐作痛,但这剧痛更激起了他报复的快感,声音尖刻得像用破锣在刮锅底,“秦淮茹!
谁不要脸?啊?最不要脸的就是你!
收起你那套哭哭啼啼、装可怜的臭把戏吧!
我许大茂以前瞎了眼,还觉得你寡妇失业的可怜!
狗屁!
你们老贾家,有一个算一个,老的倚老卖老撒泼打滚,小的当贼做小偷还理首气壮,你这个当妈的倒好,出了事除了往地上一跪一哭,撒泼打滚装晕,还会点什么?管教你儿子了吗?拉住你疯狗一样的婆婆了吗?你除了会哭丧着脸满世界找人同情,还会干点人事不?!
现在东窗事发,老的小的都进去了,你跑来这装无辜?我告诉你秦淮茹,天底下就属你们贾家人最不要脸!”
许大茂的每一句话都像毒针,狠狠扎在秦淮茹那根最敏感的神经上。
寡妇的身份、难以管教的孩子、强横的婆婆、长久以来支撑门庭的辛苦……所有的委屈、艰难和不被理解的怨怼,在这一刻被许大茂这赤裸裸的、毫不留情的羞辱彻底引爆了。
巨大的羞耻感和绝望瞬间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