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能真正消失,否则,就会像跷跷板从中间断开一样。
只是此消彼长而已。林笙重复一句,此消彼长,动态平衡。
那她又是怎么“长”……莫妮卡视线落在红线女孩身上,是她!
“林笙答应的钱还没给,我当然要一直记着了。”她像对着傻瓜那样朝她解释。
她需要我,所以我出现了,就这么简单。莫妮卡,你还记得那个三次死亡吧?
“最后的消亡是记忆,所以……”
最初的诞生是“想起”,只要有一个人需要我,我就会为了她存在。我说过,我的生命不仅仅为了自己活着或死去。
原初的灵魂渐渐替下了身体中的伪物。
谢谢你需要我,谢谢你记得我。
记得……需要?
莫妮卡看了看红线女孩,现在是她的执念需要林笙“林笙”存在……
用老办法让林笙失忆吗?
明显爱财如命的这位会让她想起来的。况且,抢林笙的身体可是个大工程。
那如果她不记得了呢?
现在看,对方的能力应该类似于“等价投射”,也就是说,自己的记忆一定会被剥走一部分,作为转移的代价。
不过,只是拿走一个小小的片段,应该反噬的代价不会太大……吧?
等等,不对,快停下!
能力刚刚发动,莫妮卡就感觉到了异样。那个人的记忆岿然不动,但自己的记忆却要不受控制地飞走了。
她将波动收回,脱力地不停喘气。
要说忘记了什么……好像也没有,被剥离的是作为“存储”的部分,那是谁的记忆来着?她向来不屑分辨。
红线女孩困惑似的揉了揉脑袋:“谁是阿西诺?”
“唔……”她的意识不受控制地下坠。
重回现实的林笙首先向红线女孩画了个“大饼”。钱会给你的,放心,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了……不对,就算处理不完,我也能一直负担起你的生活。
然后,她转头看向一直微笑看着一切的玛丽·苏。
“原谅我不能行礼,也不能称呼你’先祖大人’,我对自己的认识始终是人类。”
玛丽·苏宽和地看着她:“没关系的,孩子。你把那个红色的孩子留下,是怕我伤害你而作为一种威慑吧?”
“抱歉。”林笙诚心地说,“我只是想和你探讨一些问题,确实没准备好与你发生什么战斗。”
“那么,我的孩子,你想问什么呢?”
林笙垂下头去思考,她有许多想问的,关键是,玛丽·苏愿意答什么呢?
“我想问,’波动’与’墙壁’,它们之间是否存在类似相互对应的关系?”
墙壁能夺走完全体玛丽苏的身体和记忆;波动能让他人看不见携带者的身体,忘却有关他的记忆。
“是。”玛丽·苏简洁地回答。看来她也不想多说,眼神中流露的是赞许,亦是忌惮。
这不可能。
先祖大人从不忌惮她的子民。
——但如果她的子民险些杀了她就有可能了。
林笙暂且松了口气。她又没来由地想到了一些数学符号,抓住这个灵感擡起头问:“其实,波动的本质,就是消除记忆,对吧?当’记忆’的时间太短,表观上就成了’感官屏蔽’。”
这个猜想,玛丽·苏没认同也没否决。在“存在记忆论”成立的背景下,林笙还是倾向于认为自己是对的。
一个极限的问题,感觉可视为时间趋于零时记忆的极限;同样地,无数个“感觉”趋于无穷的叠加就是记忆,也是世界存在的支撑。
量变质变,相伴相生,相辅相成。
“啊,果然是人类啊,凡事都要问个为什么的人类。”玛丽·苏悄悄地朝镜子里飘了回去,“真奇怪,你明明已经成为了玛丽苏,享有无边的快乐,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做人呢?”
“因为我的思想来源于人,我的爱也来源于人。”
“好吧,固执的人类。”玛丽·苏的声音逐渐飘渺在镜像中,“我会祝福作为玛丽苏的你上天堂,也会诅咒作为人类的你下地狱。”
“我是无神论者,不相信天堂也不相信地狱。”林笙对着镜子里模糊的倒影说,“走吧。”
身体现在是你的,你要走就走,通知我干什么?
林笙却没有走,她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干什么?你不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