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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把猫拿过来:“这猫有些怕生。”
陆仰上前接过,笑着说:“谢谢。”
接下来,两人挤出了人群,大眼瞪小眼。
“这猫……”陈曦犹豫了一下:“我们各自养还是?”
“你养吧。”陆仰笑着将猫递过去,挺小的,就巴掌那么大,“老板说猫怕生,你小心点。”
“好小。”陈曦吸了吸鼻子,找到笼子的按钮,轻轻打开笼子,她笑着朝猫伸手,这猫好像挺喜欢她的,对她很自然而然地放下戒备。
小猫叫了两声,小爪子放在陈曦的手上,好像在交好。
“你说叫它什么好?”陈曦问。
陆仰想了一下,啓唇道:“薛定谔。”
陈曦轻笑一声:“那就叫薛定谔了。”
陈曦歪头一笑,那只猫站在她的手心上,小短腿还在不停地抖。陈曦直起身,随即撕拉一声,她胸前那颗纽扣掉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脚边,还转了圈。
陈曦心道:“……出门又忘看黄历了。”
依旧是熟悉的茉莉花香味扑鼻而来,好像成了一种习惯,陆仰随手将外套脱下递给她。
“那个,谢谢。”陈曦还是习惯性地道谢。
陆仰眉头一皱,先是蹲下身来把那颗纽扣捡起来,他正对着她,直视她的眼睛:“收回去。”
陈曦呆呆地点头,像个憨憨。陈曦低头看了眼胸前的纽扣,是她衬衫的第二颗纽扣,靠近心脏最近的那颗。
陈曦将衣服反穿在身上,薛定谔被她好好地保护在怀里,她突然想起了件事情,急忙说:“哦对了,就是你帮我套中了薛定谔,如果你想要什么的话,礼尚往来,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
陆仰静静地瞅了她一眼,如刀削般的五官被馀辉称得格外有氛围感,橘红色的光撒在他的侧颜上,他似笑非笑,手指不自觉地反复摩挲着那枚透明的纽扣:“这个行吗?我想要。”
陈曦酒窝轻陷:“啊?可以。”
陆仰轻轻地揉捏着纽扣,他的唇角若有若无地浮现出一抹微笑,像是一朵罂粟花。
陈曦脸上起了两团淡淡粉的霞彩,和着江面上熠熠生辉的夕阳,美不胜收,在陆仰看来,都是一副美得不可方物的画。
“陆仰,我好想快点毕业啊。”
两人站在桥上,迎面拂过徐徐的微风,好像醉了心。
陈曦笑了笑,一手抱着薛定谔,一手撑着桥上的铁杆:“好想调转时空,去到未来,不过什么是未来?”
“我们就是未来。”陆仰手肘撑着铁杆,轻笑了声,“向阳而生,踏上未曾谋面的路程,人生在世,再怎么也会归于尘土虚无,成为宇宙中的星星点点。那天你跟我说,人活着就是为了自己,我想,活着也是未来。”
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对方,头顶灿烂的夕阳,为江面和桥上的人带来一片橘红,夕阳融化于山野,与天与水与云融化为一片醉人的粉红色,天像一片已经燎原的荒野,但仍有馀火停留,美不胜收。
微风拂夕阳,醉人,醉己。
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桥下的小草地勃勃生机,或许,停留在这一刻是最美好的。
亘古不变的,一直以来都是那绚丽的骄阳,变的一直都是骄阳下的人。校园里竞争如火如荼,但偏头看看窗外的夕阳,其实一切自认为不公平不顺心的事情也没那么重要了,起码看到了那片其他人未曾看过的,被烧得鎏金嫣红的天。
“陆仰,你说,什么时候才能到终点?”陈曦偏头看他,薛定谔也叫了好几声,似乎在催他快点回答。
陆仰脸上微露喜色,好像在说什么人生哲理:“终点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路上的风景。相信光,我们自然也会万丈光芒。人生犹如一场比赛,就算是最好的队伍也会丢分,既然无法改变,那么就做好自己该做的,少丢分就行。”
一个人做错了件事情可不能代表他很糟糕,每个人都会做错事情,而之后该做的不是后悔,是改正和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