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顺之路写得极为坎坷，像是有人在笔顺上面走几步都能背绊倒好几回。

陈曦隐约听到监考员跟另一个监考员说，这个学生的字好丑，第一次见这么丑的字。我们班某某同学写的字都没这么丑。

陈曦尴尬地低着头，似乎想要把脸埋进卷子里。

“考试结束，考生应立即停笔，若继续作答，应按违规作弊处理。”机械的声音又响起。

答题卡被拿走的那一刻，陈曦如释重负。

那些学霸都在对答案，陈曦没那个心情，万一答案对不上她更糟心。

“考完语文有什么感想吗？”陆仰撑着脸，弯唇笑着。

陈曦伸了个懒腰：“我不敢想。”

“是么？”陆仰直起身，伸手想擦陈曦额头上的汗水，语气格外挑衅：“你怎么急得焦头烂额？”

陈曦下意识避开他，陆仰手僵在半空。陆仰头上的呆毛垂下来：“……”

陈曦挠挠头：“啊啊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曦躲得有些乱，陆仰看到了陈曦避开的时候，头发被扬起，头发旁的左耳好像戴着个东西，不过他当做没看到，只是冷笑一声：“行。”

陈曦低着头回忆着刚刚的尴尬，企图改变着尴尬的气氛，这时旁边扔来一个白色笔记本。

陈曦：“？”

陆仰：“政治笔记，临时抱个佛脚吧。”

陈曦翻开笔记本，扫了两眼：“你不看吗？”

陆仰仰着头：“我不想抱佛脚。”

陈曦呼出一口气，假笑道：“嗯嗯，学霸。”

陈曦刚开始看，那人又往桌上扔了颗大白兔奶糖。陈曦侧头，只见陆仰桌上放着一大堆，嘴里还叼着一个。

陈曦好笑道：“这么多奶糖你吃的完吗？”

陆仰如实道：“吃不完。”

陈曦：“你哪来这么多糖？”

陆仰：“捡的。”

说完，陆仰还扔了一把给旁边的谢燃。陈曦看着，说：“你也不怕长蛀牙啊？”

陆仰低声笑了下：“我之前给你那么多，你都没长，我又怕什么。”

陈曦感觉酸酸的，忍不住道：“所以，你给谢燃那么多，就给我一个啊？你之前不都是……”

说着，陈曦都感觉鼻子酸起来了。

陆仰：“你求我，我就给你，怎么样？”

陈曦噘着嘴：“小/气/狗。”

“…………哈哈哈哈哈。”陆仰猝然笑了起来，眼睛笑得忍不住眯着，笑了会儿才停下来，他擦了擦眼泪说，“我只听过小气鬼，小/气/狗我还是头一次听。”

陈曦不想理他了，拿起笔记本遮住脸。

“生气了啊？”陆仰说。

陈曦没理，只听见奶糖碰撞的声音。

“你个这么小的小姑娘，脾气怎么这么大？除了我，谁受得了你这臭脾气啊？”陆仰调侃着，伸手将笔记本压下去，两人目光相对，他说：“陈大爷，我是罪人好吧？”

陈曦低头，看到桌上放在一堆奶糖：“……”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像是谁把她的心掏空了一样，留下的是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她感觉，她不应该这样耍大小姐脾气。其实……陆仰也没做错什么。

罪恶感漫上心头。

“谢谢。”陈曦说。还有对不起。

陈曦不知道的是，后面站着一大堆看戏的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下午考完了数学，陈曦已经虚脱了。

她的数学本来就不是特别好，这个月考考的还是马锦山出的题，她写完之后已经不想再看第二遍卷子。

莫说了，六十分保底。

虽然考数学很烦，但是考完之后看到陆仰一身轻松的模样，更烦了。

偏偏对方还炫耀说：“这次数学挺简单的。”

陈曦就更火上加火了。

“简单？”陈曦不敢相信。

陆仰：“嗯，简单啊，都是基础题，b卷考得也简单，清楚公式就行。”

陈曦仰天长叹，趴在桌上。

“吃颗糖，心情会好点。”陆仰逆光递过来一颗糖，阳光刺眼，她看不清陆仰的面容，但却觉得格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