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并没有被宋卉芯的呵斥给吓到,而是不紧不慢地将病房的门关上。
然后踱步走到宋卉芯跟前,拿起她的病历本查看。
宋卉芯见自己居然被忽视了,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你是谁?”
“我的主治医生不是你吧,你就这么随便进病人的病房,招呼都不打一声,尊重过病人的隐私了吗?”
“我叫陆寻川,是这家医院的外科主任,也可以说是这边比较出色的,院长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势。”
陆寻川在本子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笔,然后合上了本子,又重新挂了回去。
“我看你的精神状态,也好像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糟糕。”
宋卉芯把镜子反着扣到了桌面上,然后掀开被子,又重新躺回了病床上。
“糟不糟糕,好像陆医生你说了也不算。”
宋卉芯这些日子要不停地有很大的情绪波动,装久了也很累。
索性在不相干的人面前,也不装了。
陆寻川不紧不慢地伸着指尖,略推着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你倒是舍得下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把自己都搭进去。”
“对你来说最重要的脸,跟最在乎的手,都可以舍弃。”
这话一出,躺在病床上的宋卉芯,脖子微微一僵。
她偏过头去看陆寻川,“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陆寻川在一旁的沙发区,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他手臂悠闲地搭在了沙发的把手上,“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不是很清楚。”
“不过你的手段,虽然算不上是很高明,但还算毫无破绽。”
陆寻川的目光,有一瞬间让宋卉芯觉得自己好像暴露了,并且无处可遁。
但她没有慌太久,很快便镇定下来。
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都是亲手联系人去做的。
电话用的是新卡,用完就丢了。
即便是跟人见面,也是伪装的很好。
不可能有把柄在人身上,更别提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身为医生,就是这样对待我这个病人的么?”
“我需要休息,你现在给我出去。”
陆寻川的嗓音淡淡压下,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两样东西。
撂下放在了茶几上,“你先看看这两个东西,再赶我出去也不迟。”
-
病房内只剩下宋昭眠跟贺云觐两人了,宋亦柏被宋昭眠喊回去休息了。
宋昭眠手里抱着平板,在病床上躺的舒服自在。
在跟迟桁聊着天,迟桁是今天早上到的榕城。
但是宋昭眠已经在医院了,没办法去接他。
不过好在她提前跟酒店的人打了招呼,有叫迟桁的人出现去咨询。
就把他,带到套房那边去。
迟桁才不至于,一到榕城就流落街头。
大概是宋昭眠帮迟桁定的,总统套房太过于豪气。
迟桁现在正在微信上,给宋昭眠吹着长达一百字的彩虹屁小作文。
逗得宋昭眠,频频失笑。
反倒是在沙发上坐了没一会儿的贺云觐,有些坐不下去了。
他低着头,有些心烦气躁地从兜里掏出了烟盒,跟打火机。
烟支刚咬在唇边,下意识地想起来这里是医院。
贺云觐便把唇边的烟拿下,将烟盒跟打火机都一并收起。
做完这些,他才抬眸去看宋昭眠。
就发现了,宋昭眠盯着平板在偷笑。
贺云觐从位置上起身,踱步走到病床旁边。
故技重施地把一旁的的椅子拉着,靠近了病床的位置。
“你在看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但宋昭眠这次就不会让贺云觐得逞,在他把椅子拉着靠近病床的时候,
她便挪动着身子,坐在了另一边上,病床还有些大。
这样一来,就拉远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不会再发生之前的,那种暧昧的氛围。
贺云觐见状,被气笑了,“用的着把距离拉得那么远?”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宋昭眠脸上几乎是清晰地写满了几个字‘你就是洪水猛兽’。
‘你可能还比洪水猛兽还可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