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小看见一身都是手指甲印的爸爸，吃惊地手里的水杯都掉落了下来。然后心疼地控制不住自己，开始抽泣。

“爸爸，爸爸你受伤了。”

李健安看见女儿哭了，想要去抱她，被顾静制止住了。

顾静抱起了小小：“不哭，不哭，你爸爸身上这都是皮外伤，没什么事的。明天早上就好了。”

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吓人的李健安舍不得女儿哭，还是一把把孩子抱了过来，结果就看见小小的衣服上印上了自己的血。

对上顾静责怪的眼神，李健安连忙看向了别处。顾静轻轻哼了一声，就起身去了厨房，准备给李健安烧点水擦一下伤口，在简单做点吃的。

小小小心地抱着她爸，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爸身上青一团紫一团的地方，问：“爸爸疼吗？”

“不疼，爸爸不疼。”

小小就用力戳了戳伤口的地方，果然听见她爸嘶嘶的抽气声，小小收回了手，嘟着小嘴：“爸爸，你不听话。”

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那青一团紫一团的地方是被人揍的，手臂和脸上的指甲印是被人掐的，这妥妥地打架了呀。

李健安：“爸爸去打坏人去了。”

坏人？小小在心里思索了一下，难不成是说她爸坏话的人找到了？

“坏人？谁是坏人？”

李健安抱着闺女坐在凳子上，让女儿坐在自己的腿上，才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到翻起的皮肤，不由得在心里埋怨，果然发起疯来的女人都是一个样的，逮着人就用指甲掐。

“欺负爸爸和顾姨姨的坏人。”

小小点点头，看来真的是找到人了。只是看她爸这么惨的模样，小小忍不住在心里担心，“那坏人怎么样了？”她爸可别自损一千杀敌一百，得不偿失啊。

李健安摸着女儿的头说：“放心，坏人被爸爸打狠了。”

“比爸爸还要惨吗？”

“比爸爸还要惨。”

这是坏人就应该打吗？

顾静听着哭笑不得，将小小抱过来，对李健安说：“你可别教坏了孩子，打架不能解决问题。”

又对小小说：“别听你爸的，坏人要让法律来惩罚，咱们可不能私自惩罚。”

小小点点头，却在顾静没有发现的时候，偷偷溜进了堂屋，问她爸：“那爸爸打架赢了吗？”

李健安自豪：“你看爸爸打架会输吗？”

小小摇摇头，她爸虽然没有文化，但是善良、知荣耻，若不是真的气愤到了没法宣泄的地步，小小相信她爸是肯定不会动手的。

晚上将小小哄睡了，李健安和顾静两人坐在堂屋里，点着煤油灯，顾静用毛巾帮忙清理着伤口。

顾静怕李健安的这些被掐得皮肉都翻起来的小伤口化脓，还用白酒给李健安消毒。李健安拽着自己的衣服，还不敢吭声，怕吵醒睡梦中的小小。

只能咬着牙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只见顾静弯着腰，拿着手中的毛巾一点一点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臂，怕自己疼，还会轻轻地吹几下，那淡淡的凉风，此刻就像是烈酒一般，让李健安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但是却让心中的火越烧越旺。

闪烁的煤油灯照耀下的顾静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一份娴静，李健安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快砰砰地跳出自己的嗓子眼了，下意识地要喝水，却被顾静呵止了，“老实坐着，别动。”

李健安别别扭扭说：“不舒服。”

“现在知道疼了？打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犹豫？”

“打人又不是我疼。”

看着顾静瞪过来的双眼，李健安才沉默地闭上了嘴。

“多大的人了，人家说你几句，你就得打？万一以后说你得人多得去了，你能好怎么打？用武力能解决问题吗？”

李健安：“不能解决问题。”但还是不死心说：“但是可以出气。”

“你……”顾静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前自己怎么不知道这男这么轴呢，不管有没有证据，李健安今天打了人，都是不对的，偏偏男人还一副人就是我打的，你想要怎么处置怎么处置的神情。

良久，李健安才轻声说：“他可以说我癞蛤蟆，但是不能说你的不对。”自己可以是癞蛤蟆，但是不能将顾静说出来，他们能将自己找出来，下一步就该有人说这知青是谁了。现在虽然顾静是无辜的，但是万一又来了一个碎嘴子乱说话呢？

李健安不想让顾静成为风暴的中心，他想好好保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