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掌柜面露尴尬，“那位公子果然是位高人，我每次跟着他出去，不一会儿就被他甩掉了。”

男子心里顿时不平衡了，如果那人跟他身份一样，那他竟然可以轻易甩掉一个妖的追踪，那功力该厉害到什么程度？

随即，他就命令胡掌柜，“接下来你就给我盯死他，使出你的看家本领也要给我查清楚他的身份。”

胡掌柜难得见主人这么誓不罢休的模样，上一次见，还是将自己收为己用……

想起来都是辛酸泪……

湛玄歧寑殿内，雄炟从劳山回来后，发现梵域境内竟然也有先前见到的那个阵法，赶紧回来向湛玄歧汇禀。

湛玄歧坐在椅子上，一身藏青色衣裳衬得他气质内敛沉稳。

他单手支着下巴，食指在鼻梁上似有若无地微微摩挲着，墨色的眸子缓缓抬起，“增派人手驻守边境各处，你明日便带人在城中巡视。”

雄炟抱拳应声，“是。”

他看了看湛玄歧，犹豫着不敢开口。

“有话就说。”湛玄歧没有多余废话。

雄炟压低声音，“那，属下还需要去劳山采石吗？”

湛玄歧睨了他一眼，“你若是有那个空闲和兴致，本帝君不拦着你。”

雄炟赶紧摇头，“不不不，属下没有，属下告退。”

湛玄歧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色，心中顿生寂寥，有一种飘渺之感。

“歧哥哥，你在想什么？”华以沫的声音突然在他身侧响起。

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出神了，定了定心神，“你怎么来了。”

华以沫笑容满面地回答，“我跟着锦味阁大厨学做了一款点心，特意拿来给你尝尝。”

两人来到桌旁坐下，华以沫将一块点心递给湛玄歧，“歧哥哥，快尝尝，还是热的呢。”

湛玄歧接过来很给面子地吃了一口，然后夸道：“做得不错。”

华以沫顿时脸上漾开灿烂无比的笑容，“歧哥哥喜欢就好，以后沫儿多学些别的，送来给歧哥哥尝好不好？”

湛玄歧将剩下的点心放下，意味深长地说：“以沫，你多学一些技艺是好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再有那种心思。”

华以沫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歧哥哥，你为什么要这般疏远我，我们从前可是很亲近的。”

“从前是从前，现在和将来，都回不到从前。”

“为什么？就因为你如今有了帝妃，就因为我是你的义妹？”

华以沫抓住湛玄歧的衣袖，“歧哥哥，你知不知道，我从前有多开心这个身份让我靠近你，现在就有多厌恶这个身份，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个身份。”

湛玄歧抽回自己的袖子，冷着嗓音道：“这身份岂是你想要就要，想弃便弃的？”

他认为华以沫还是没有把他的话听明白，华以沫也认为他只是身为帝君，碍于礼仪规制，所以才不肯给她机会。

两人都没办法沟通到一块，湛玄歧缓和了语气，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告诫她。

“这种类似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你如果收起这份不该有的心思，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如若不然，本帝君不妨让你成为梵域第一个被贬为庶民的君小姐。”

华以沫定定地看着他，上次他罚她时，都没有这般冷漠严厉，看来他今日是真的生气了。

华以沫眸光暗淡地离开后，湛玄歧重新走回窗边，沉声开口，“你打算偷听多久？”

窗边的一棵树后，蓦地探出一颗披头散发的脑袋，奚衿尴尬地笑笑，“呵呵，我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你信吗？”

湛玄歧这个窗户正对着奚衿的院子，平常都不会打开。

真是好巧不巧啊！

奚衿在心里暗搓搓的想，早知道她就不要太兴奋了，那样她就不会跑到院子里溜达，那样她就不会发现这边有发光的东西……

湛玄歧显然一副压根不信的神情，“你听到了什么？”

奚衿摆摆手，“我什么都没听到，刚才风大。”

湛玄歧走近几分，“不论你刚才听到多少，只要本帝君听到半个字传出去，你便会是梵域第一个短命的帝妃。”

奚衿眉心微拧，威胁我？

她眼神直视湛玄歧，完美假笑，“不好意思，我说话也不会半个字半个字地说。”

说罢，她转身就走，湛玄歧莫名被人丟给一个背影，晃神片刻。

突然奚衿又从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