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边关,得半年呢。”
“边关?”
“半年?”
王珺璟一脸惊讶,王今安也露出了忧愁之色,王今安心中一紧,低声关切问,
“何日走?”
“这个嘛,大概立春前后。”
看着众人神色凝重,谢咺倒是一脸轻松,打趣众人道,
“怎么都这个表情,又不是去赴死的。”
“咺哥哥,我虽没去过,但是这边关战场刀剑无眼!危险的很!”
“就是。”
谢忧也赞同附和道,她平日难得认同王珺璟的观点。
“那你们可是不相信我?”
“再说了我又不是独自领兵,阿父、阿兄自会和我一起……”
见众人仍是沉默不语,一脸凝重,谢咺便忙蒙混过去,翻过此事。
“雪下大了!”
谢咺指着亭外的大雪,朝着众人喃喃说道,只见谢忧仍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绣着那个半成品的“彩翼乌鸦”。
“谢忧,谢忧!”
“啊?”
“雪大了,再绣我们今夜回不去了。”
“怎么一会就这么大了……”
正在两人忧愁发难之际,湘云这时过来了,
“咺公子和阿忧姑娘今夜就在府上留宿,外头大雪封路,天寒地冻的,就怕阿忧姑娘染了风寒。”
“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姑娘和公子可随时去歇息。”
“谢过伯母了。”
“咺公子客气了。”
“那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湘云先退下了,姑娘和公子也早些歇息。”
“嗯。”
湘云走后,谢忧便又低头开始绣了,谢咺还从不知道谢忧从何时起居然对刺绣如此感兴趣,只不过这绣的看起来实在有些勉强,这孔雀倒越来越像野鸭了。
王珺璟喝了几杯热酒后,便觉得头晕,今安便要春词将他扶回房去休息。
此时,亭内安静了许多,只能听到亭内烧的噼啪作响的炭火。
“京都的雪真大。”
两人对坐着,不约而同地望向亭外,雪裹着夜色纷扬而下,四野寂静无人,唯湖心亭一点。
谢咺看向今安,发现她有些黯然神伤。
“可是想巴陵了?”
“想,也不想。”
今安长吁道,很是感慨,
“京都的繁华,王家的显赫,以及现在我所见过解除的达官贵人,名门望族,或是皇亲国戚……这些都是半年前的我都不敢也不曾奢望的,那时我只是想回家,一个正真属于自己的家……”
今安没有说下去了,尽管不是她期盼的那个家,尽管经历了许多不如意的事,但好在她碰到了一个很值得的人。
“以后都会有的。”
谢咺淡淡说道,他嘴角噙着抹笑,暖暖地望着今安。
“但愿吧。”
“你想过自己日后的生活吗?”
“啊?”
今安被谢咺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的有些一头雾水,她也还从未想过。
“日后的生活?”
“就比如说,有喜欢并愿为之奋斗的事,或是……或是心仪之人……”
说到此处,谢咺不禁顿了顿,他咽了咽,继续说道,
“那……你可有想过?”
“喜欢并愿为之奋斗的事?”
今安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我讨厌被禁锢的生活,我喜欢巴陵的自在,却又喜欢京都的广阔。我自小不曾饱读诗书,也不通晓琴棋书画,除了嬉闹玩耍,倒确实是说不上一处长处来。”
“心仪之人……在巴陵时,也并不曾接触认识过什么男子,来京都后,就只认识你们……”
“那你呢?”
今安反问谢咺,
谢咺倒没有惊讶,他只是平静说道,
“可以持剑勒马边境,守天下安宁,也想和心仪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家国必定会有取舍,总会负了一方。”
今安疑惑问,谢咺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今安也显少看见他如此无奈的神情。
“那我只能尽力了,毕竟,这两样我都不想失去。”
“阿父出征在外,阿母便总是提心吊胆、日思夜忧的,后来,阿兄也随父征战,阿母便更是寝食难安,阿忧自幼身体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