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这次出去了好几日,这回来人也疲惫了许多……”
东篱跟在暮云身后嘀咕说着,崔暮云眼神夹着些许忧愁与不安。
“十日……确实挺久……”
“老爷这次的风寒可真严重,昨日回来,听张叔说,老爷淋了一身雪,却一点也不觉得冷,还春风满面的。”
东篱絮絮地说着,崔暮云神色却越发凝重,她心里可能已经有了答案。
此时,天空又开始飘起了片片绒雪,夹着风飞舞着。
崔暮云走到了庭院中,她伸出一只手来,只接住了一片飞舞的绒雪,但很快便在掌心融化了。
崔暮云似乎有些低落,她伸出双手,想要接住更多的雪。
“姑娘,都会化的。”
东篱看着有些激动地姑娘,安慰着说。
“是啊,都会化的……接不住的……”
崔暮云只是望着那一片又一片融在掌心的雪,喃喃自语着,
“昨夜,她一定很冷吧。”
“今日似乎是郑姑娘的生辰……”
崔暮云和郑行衣并未有过太多交集,郑家千金郑行衣,倾国容颜,才艺双馨,如红枫般热烈赤诚,有显赫的世家,宠爱的父母,以及太子的偏爱……
她,是一直都是在阿父驱驰下沿着郑行衣轨迹前行的人,郑行衣从来都是典范。
郑行衣的自由、偏爱还有完美,让她羡慕过也让她怨恨过……
“原来,我们都只是雪啊……”
“姑娘,进去吧,雪大了,当心着风寒了。”
东篱望着这下大的雪,不免担心道,可崔暮云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仍喃喃自语着,不知为何,姑娘今日有些神神叨叨的。
“宋—”
“嘘——”
东篱转过身来,发现撑着伞走过来的宋辞,宋辞示意小声,并示意东篱先进去。
“都化了,化了——”
崔暮云望着掌心融化的雪,有些激动,她红着眼眶,声音有些颤抖。
突然,似乎没有雪再落下了,她抬头发现,头顶正撑着一把伞。
转身望去,宋辞正撑着伞站在她身后,静默不语,雪落了他半身。
崔暮云红着眼,哽咽着,捧着手心里一滩水,很是难过,
“宋辞,这雪都化了——都没了——”
“它会化作一场雨,落满四季。”
“可是,也并不是每天都会下雨啊。”
暮云一脸认真,疑惑地问着,她现在真的好难过啊,连她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为雪难过还是为自己难过。
宋辞顿了一下,思忖着,他指着天空说道,
“不下雨时,它便是这天空的云,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
崔暮云望着天空出神了,随后她注意到宋辞肩头上的雪,他肩膀的衣袖都已淋湿了,原本就疲惫的脸上嘴唇也有些发乌了。
“我们进去吧。”
“嗯。”
……
“什么?阿咺也要随同出征?”
谢府内,谢煜和谢夫人都十分一脸惊讶,
“咺儿才多大?圣上怎么就让他随你出征?”
谢夫人激动地站起身来,谢政见状连忙上前宽慰安抚,
“圣上只是让咺儿随我们去边疆锻炼锻炼,不需要上场杀敌,只是让他感受一下边疆征战的残酷与激烈。”
“咺儿虽说还小,但以后总得要去的,提前感受历练一下也是不错的。”
谢夫人听到此处,情绪尚且平复了些,但是边疆战场凶险,这一路,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呢。
谢夫人还想开口训斥,谢政一个眼神,谢煜连忙上前说道,
“阿母尽管放心,我拼死也会保护好阿咺的。”
“拼死?你也不准有事!”
谢夫人紧抓着谢政和谢煜的手,又气又心疼,
“都要给我好好回来,听到了没!”
“这一家子,就没让我省心的,天天提心吊胆的,操心的命……”
谢忧站在屋外,刚刚她恰好路过正巧听到了,刚刚还在高兴于南笙送的楼兰金丝锦绸衣,现在她一脸不快。
她默默地走开了,南笙站在一旁也是大气不敢出,忙追了上去。
“你别跟着我了,走开点。”
“为什么?”
“烦——”
“先是我阿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