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惊雷在一旁搀着他。
与往日里那股傲娇神气不同,他今日面容憔悴,眼底乌黑,仿佛失了神智一般。
他慢慢靠近灵柩,每一步都是那样煎熬和难以置信,直到看到灵柩里的拂月,他才彻底了释放内心一直压抑着的悲楚。
眼下借口离开,仿佛并不合时宜,但是眼下继续留在此处,也显得格格不入,况且太子也来了……
“四皇子,我……”
今安正上前,欲向南珩辞别,这时,南柠从侧院走了出来。
“王今安?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认识阿衣姐姐?”
“与拂月姐姐几日前结识的。”
“哦~”
南柠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她走到南珩身边小声说道,
“皇兄,送葬的事宜我已经安排好了。”
“行衣姐姐可以安葬,但不得厚葬。”
“还有……棺柩只能从西侧宫门出去,这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南柠说到此处,也垂丧着脑袋。
“嗯,我知道了,辛苦阿柠了。”
“但还是没能风光厚葬阿衣姐姐。”
南佑猛地站起身来,正要往外冲去,
“我去求父皇,厚葬阿衣,阿衣得风光安葬。”
“不行,我得去求父皇。”
南珩一把抓住南佑,往后一拉,很是愤怒,吓得南柠一惊。
“够了!你发什么疯!”
“阿衣现在这样,不有你一半功劳吗?她现在都走了,你让她安安静静地走吧,让她安生不行吗?”
“你想干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珩怒吼着,所有的委屈不满,此刻都发泄到了南佑身上,南佑瘫坐在地上,一脸无措呆滞。
“我没想到会这样啊——”
“那天以后,我没有再去找她了呀,那天东市,真的是碰巧遇到的……真的是碰巧……”
“对,都是尝启。”
“他对我心怀怨恨,都报复在阿衣身上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
南柠将今安拉出了前堂。
“公主,那我走了。”
“唉——等等,本公主送你吧。”
南柠主动提出要送她,让今安很是惊讶和不安,南柠看出了今安的不安与忧虑,解释道,
“太子哥哥哭的吵耳朵,两人想必还要吵骂会的,我还是出来躲个清净。”
南柠和今安在前头走着,王珺璟也只好在后头跟着了。
“那个,我先去找南笙玩了,你等会自己先回去吧。”
王珺璟叫住今安说道,
“南笙啊?早走了。”
南柠摇头无奈回道,“一大早的,就出宫去找谢忧了。”
“天天被勾了魂一样,这以后干脆入赘谢府得了。”
王珺璟平时也不常找南笙玩,因为南笙总是围着谢忧转,缠着谢忧玩,还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生怕谢忧摔着伤着了……
“四殿下将拂月姐姐的灵柩安放在宫内,圣上和殿下母妃想必是不悦的吧?”
今安疑惑了很久,皇宫宫规森严,除了重大丧葬,很少能在宫内摆灵堂烧纸钱的。
“父皇确实震怒,所以这些也是求了很久,父皇才勉强答应的……”
“母妃……在生我时就难产离世了……”
“实在抱歉……”
“没事,这没什么的。这么多年来,这忧堂宫一直就我们兄妹俩。”
南柠云淡风轻地说着,今安内心却很有感触,南柠自幼丧母,可她却又何尝感受过母亲的温暖关怀,南柠起码还有很爱她的父皇,皇兄们……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了,我还得回去看看。”
“多谢公主了。”
“阿柠姐姐,再见!”
王珺璟说完便一溜烟地上了马车,南柠走后,今安也上了马车,两人便离开了。
散早朝后,太安殿外,众大臣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有人一脸轻松,有人则一脸沉闷,还有人一脸忧虑。
“你说这次谢家出兵能胜吗?那可是国富兵强的楼兰!”
“不好说,那西羌也正虎视眈眈,盘旋在边境好多年了。”
“西羌?不成气候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