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圣上有什么吩咐?拂月现在不方便,草民可否代为接旨啊?”
老妈妈试探地问道,声音越来越小,
“放肆,你一介老鸨居然敢代四皇妃接旨!”南楚放下茶杯,震的老妈妈是心惊肉跳。
“四皇妃?拂月她?”
老妈妈恍然大悟,她现在是后悔莫及,就不该答应拂月的,她哐当地跪了下来,
“三皇子饶命啊!草民有罪啊!拂月她,不,四皇妃不在花满楼啊!”
老妈妈涕泗纵横,哭的是感天动地的,
“那去哪了?”
“被楼兰亲王给接走了,三殿下是不知道,今日那楼兰亲王来花满楼,点名道姓要拂月去服侍,我定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啊!”
老妈妈说着说着,又开始哭天抢地,南楚皱着眉头,阴沉着脸,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但老妈妈哭的过于沉浸,丝毫没有察觉到。
“够了,够了!然后呢?”
南楚说出这句话时,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老鸨,要不是留她有用……
老妈妈吓的一颤,看着三皇子骇人的神色,顿时感到浑身一阵寒冷,
“是是是,然后那个楼兰亲王便强迫拂月,说是他不去,便杀光花满楼的人,拂月这孩子善良,说是没有大碍,她能脱险,傍晚的时候,她便坐马车去了那楼兰亲王的府邸。”
南楚听到此处长舒了口气,他站起身来,吩咐一旁的惊云,
“去禀告给东宫的那位,还有老四。”
“是。”
惊云出去后,便顶着风雪前往宫里报信,今夜风雪大,无法骑行,这一趟怕是要耽搁一会了。
“三殿下,还有呢,草民还没说完呢,草民和拂月都是被迫的,他目无,目无——”
“太子?”
“对对对,他目无太子,还说太子殿下能拿他如何,还说——”
“够了,闭嘴。”
南楚低声呵斥,老妈妈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好在圆过去了,这下应该与她无关了吧。
这三皇子掌管全京都的牢狱之务,审讯办案一向雷厉风行,手段毒辣,想来自己说的定是天衣无缝,三皇子全程居然没有半点质疑。
不管那楼兰亲王如何厉害,但这可是在晋国,再说这拂月真出事了,太子能饶得了他,他们大人物之间的仇恨,再怎么也算不到她这小人物身上来,她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顺着眼前这位贵人的心意来。
南楚站在门外,背对着老妈妈,光是一个背影,就让老妈妈心悸:
怎么还不走,是还有什么事吗?再编可真编不下去了。
“差不多了。”
南楚低声说着,随即便转身走了,上马车离开了,正是朝着楼兰亲王府邸的方向。
“怎么一点也不急?”
老妈妈站起身来,她腿都跪麻了,旁边的侍从也一起站起身来,忙俯身来扶。
“哎呦哎呦,我的腿,要断了,就没享过几年清福,我这苦命啊!”
“可算走了!”
“嘘——”一旁的侍从惊恐万分,
“老妈妈慎言啊!”
“走了吧?再去看看。”老妈妈捂着嘴,吩咐一旁的侍从再去门外看看,等确认无误后,老妈妈这才放心地回房。
东宫内,惊雷满脸惊恐,脸都要垮下来了,他步履匆匆,悲痛大喊着,
“殿下殿下,不好不好了!”
从前堂到后院,穿过回廊,叫喊声回荡在整个东宫。
“大半夜,你叫魂啊!惊雷!”
南佑用被子裹着头,捂紧双耳,突然猛地坐了起来,睡眼惺忪,一脸怒火。
“你再叫,信不信本宫——”
“殿下,是郑小姐!她现在在楼兰亲王的府上!”惊雷推门而入,大声叫喊道,
原本还迷糊的南佑瞬间清醒,他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脑子里嗡嗡直响,猛冲到床边,拔出了配剑,披风都没披上就冲了出去。
“尝启,我杀了你!”
“殿下,披件衣服,外头冷。”
惊雷拿起披风尾随追去,东宫外已经备好了马车,惊雷以最快地速度驾驶马车一路狂奔出宫。
此时东宫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一同疾速而行,直奔楼兰亲王府邸。
楼兰亲王府内,一侍从疾步传讯,他轻叩门禀道,唯恐惊扰了王爷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