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扶着圣上出了太安殿,殿外飞着纷纷扬扬的雪,崔正卿走在雪中,撑伞的侍从在后面跟着。
“崔尚书这般开心?”
“可不是,他崔氏可等了太久了。”
圣上望着远去的崔正卿,他落了一身雪,却也不觉得寒冷,面露悦色地往前走着。
寒风卷着雪花不时飘落到廊内,圣上和秦立在廊间走着,远处走来一位蓝衣少年,头肩也落满了雪。
“啧,怎么不把撑伞呢。”
“快去接一下。”圣上对着身边的内侍吩咐道,内侍连忙拿起伞向雪里的少年走去。
“谢二公子这请罪来的可真急。”秦立打趣地说道,“圣上也偏爱他,怎会责怪他呢。”
“这若是着凉了,该得病一场了。”
圣上没有回答秦立,只是喃喃自语着,关切地望着谢咺。
谢咺走到廊内后,抖了抖身上的雪,雪掉了一地,圣上走来也拍了拍他肩上的雪,有些责备,
“怎么不撑把伞就来了,这大雪天的,又近年关了,着风寒可如何是好。”
“圣上,我身体好的很,不会的。”
谢咺摸了摸头,望着圣上笑着,随即又愧疚地低下了头,很是自责。
“我此次前来,是向圣上赔罪的,为今日以下犯上打了太子而请罪。”
“无事,孤早就猜到了,是佑儿太冲动莽撞了,他行事一向无脑,今日就当是你替孤责罚他了。”
圣上一脸淡然,他在席间也早就猜到了,南佑虽莽撞冲动,撞到柱子上也不至于,况且他也没喝醉。
“王今安没有什么大碍吧,人送回府了吗?”
“嗯,回府了,但是这对一位姑娘来说,伤害不小,毕竟事关清白名声。”
“终究还是委屈她了,这事王袖清定不能知道,不然他可要借题发挥了,到时候又得来孤这里苦诉。”
圣上拍了拍谢咺的肩膀,望着谢咺,意味深长地问道,
“你是不是心仪那王今安?”
“我——我,嗯。”
谢咺被圣上这突如其来地提问弄的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脸泛着红,摸着衣角,连点点头。
“哈哈——”
“想不到咺儿这样害羞,能有心仪的人是件很难得的事。”
“那——王今安可心仪你?”
谢咺被这一问问的有些不确定了,他结结巴巴地回答,
“大概是的吧。”
圣上和秦立都笑了起来,圣上笑的也合不拢嘴,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这小子害羞不自信的模样。
“那我给你指婚如何?”
“啊?”
谢咺有些惊讶,他长大着嘴巴,不敢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给你们指婚,你要不要啊?”
“要!要!”谢咺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圣上,圣上有些吃力地后退了几步。
“瞧你高兴的。”
“不过,可是有条件的,你要以军功来换,需得立大功。”
“那圣上恐怕还要等几年……”
谢咺有些发难,现在别说立军功了,他都还未去过战场。
圣上笑道,“算是赊的,来日再还还。”
“那这王相能肯吗?”谢咺又担忧又觉得好笑,
“孤的话他还听?”
“走,我陪圣上去下棋。”谢咺扶着圣上往亭子内走去,其乐融融,一片祥和。
暮色渐沉,风雪更大了,京都也都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街上少行人,家家都躲在屋子里。
云梦阁里,今安坐在窗边,靠在软榻上,她烤着炉火,看着书。
“姑娘怎么又看起了书,等过完新年,自然是有的姑娘看的。”
采莲端着熬好的莲藕汤走了进来,春词正坐在塌下的地毯上织着毛毯。
“姑娘,加了辣的。”
采莲刚刚放下,今安就迫不及待地端起来了,
“姑娘小心,烫~”
“我吹吹就好。”
今安舀起一勺,使劲吹了一下,便送入口中,露出满意享受的表情。
“对了,阿父阿母……那边有没有起疑心或是派人来问话?”
“没有,姑娘。”
她舀了舀碗里的莲藕,翻来翻去,不知为何,此时今安心里却还有些小失落。
“哦~那是最好。”
“又是一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