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在另一边埋头干饭,林疏没过去,他觉得今日少爷肯定心情不好,找借口也不去。吃饭中途,抽出空闲回了一句下人,
“林疏在训练场,这小子抽风了,天天往训练场跑。”
下人如实回复,程著雨不明所以,这小子也抽风了?
李管家知道林疏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听到这件事后,他并没有说话,继续吃饭。
原本程三、林疏、李管家和程著雨都是一起吃饭,偶尔老方过来蹭饭。但是近来总有事情,他们无法聚到一起,没想到今日也是如此。
虽然他们的口味不尽相同,李管家本身喜欢素食,程著雨偏好甜口,程三则爱吃肉类,但是聚在一起吃饭,更多的是为了给这个程府增加一点烟火气。不会有人喜欢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吃饭。
程家少掉的人,数不清了,生老病死,听天由命。
程著雨看着这一桌子的素菜,以及唯一一道荤菜是鲜虾滑蛋,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但不想再麻烦厨房重新做,也不想让李叔再担心,大致解决了半碗饭。
饭后,程著雨得知林疏还没有吃饭,就不得不来到训练场逮人。林疏确实还没来得及吃晚饭,一直在训练场。
少年人赤裸着上半身,健康的小麦色,站在一圈人的中央,看似单薄的身躯,却在一对五的打斗中获胜,随后他一个个地拉起倒地的人,对他们抱歉地笑笑才走出训练场。不过他的脸色没有丝毫喜悦,仍低垂着眉眼。
程著雨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他站在训练场外,看着林疏低头走过来。
日落西山,大汗淋漓的林疏边走边解手上的绷带,一时竟没注意到程著雨过来了,还是身后的的人喊了声“少爷”,他才猛地抬头。
他加快了脚步,却停留在距离他一米处,担心自己没洗澡,熏着程著雨。
刚刚结束训练,林疏看着他欲言又止,想问问他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程著雨则先询问,
“最近怎么偷偷加训,出了什么事?”
“没有。”他眼神有些躲闪。
“林疏,你是想瞒着我吗?”程著雨站在他面前,眉宇间有几分生气。
“不是的,少爷,我上次抓宋临窗的时候,遇到刘喜了,差点没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所以我想再变得强大一点。”林疏着急的解释,生怕程著雨不相信。
沉默了一会,程著雨对他说,
“林疏,你是程家的人,更是我的信任的人,下次这种事直接告诉我。”
“是,少爷。”林疏眼睛亮闪闪的,像一只得到夸奖的小狗。
随后,程著雨和他说,快去吃饭,然后来书房找他,林疏点点头,跟在他身后离开。
天边晚霞铺陈开,倦鸟归巢,林疏看着他的背影,在夕阳下,花纹的银线流光溢彩。
从最初跟在少爷身后起,就再也没有想过离开,其实他还没有说完,今日少爷突然晕倒,那股无力感,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散,他希望自己也有保护少爷的那一天。
晚上,露华渐浓,林疏和程三站在他的旁边汇报,他先让程三去地下钱庄探听消息,不过钱霜也有自己的原则,不会透露半分顾客的信息。
所以程三带人一直蹲守在各个出口,盯着地下钱庄的动静,目前是发现了几处可疑的地点,包括梨园、育儿堂以及汪家。
程三又接着说到,
“我特地问了宋临窗这个人,钱老板说他不是要和你们作对的人,或许还可能成为战友。”
“战友?”程著雨咀嚼这两个字,眼里晦暗不明,说,“那我不就要同流合污了?”
宋临窗过于诡计多端,被困在程家也不会安分,两个人都是八百个心眼,他们注定不会对对方坦诚,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会合作。
然后是林疏拿着探子从瑞安传回来的消息,给程著雨过目。
派人去宋临窗明面上的家乡瑞安,他们确实查到了一点信息。
在瑞安是有一户宋家,而这不是别人,正是当时有名的外交官宋慎,不过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据说宋慎是叛国贼,帮着外国人侵略本国,被发现了,全家在往海外出逃时,出了事故,都死绝了。
宋慎也确实有个儿子,叫宋鸣玉,从小体弱多病,可以确定的是,那人绝不是宋临窗。
程著雨看完觉得有好几处疑点。
第一,宋慎他也听说过,但是听说后来有人为他正名,他是被冤枉的,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