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管家要带人走,那么程三也没办法阻挠,朝他弯腰示意后离开。离开前还恶狠狠地瞪了宋临窗一眼,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说,算你小子好运。
静静地立在门口,宋临窗开始胡思乱想,难不成这是程著雨安排的,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李管家已经出来了,抬手请宋临窗跟着自己走。
这次他是真的来到了后院那一侧的厨房,也就是本来昨天他应该要找到的地方。
这个厨房倒是比东边温凉居的大,里面的摆设也是奢华不少,落落大方,进去后就看到里面是有两位穿戴围裙的厨娘,正熬着一锅浓汤。
她们看到李管家进来后,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向他问好,很是热切,
“李管家今日不是取过餐给少爷了,怎的又到厨房来了?”
“宋先生初来乍到,对程家不甚熟悉,咳咳,所以我带他来转转,顺道吃饭。”
话毕,宋临窗从他身后出来,站到厨娘面前,眉眼含笑地说,
“姐姐们饭做的十分好,所以我就闻味而来了。”
“这小伙子挺俊啊,嘴也很甜啊。”厨娘们娇俏地捂着嘴笑。
古人言,嘴甜吃得香,当然也可能是宋临窗本人说的。因为厨娘特地给他装了满满一碗的红豆薏米粥,这上面还有数颗饱满的红枣,看着便让人胃口大开。
厨房内就有一张八仙桌,厨娘或者其他下人,大多都是在这里用餐,宋临窗丝毫不嫌弃,端着粥就连忙坐下,双手捏着耳垂,粥是刚出锅的,着实烫手。
厨娘们看他吃得尽兴,又是一阵低笑,李管家则坐在他旁边,静静地等他吃完。
吃干净后,宋临窗才舍得把碗还回去,然后还煞有其事抚摸了一下肚子,哀愁地说,
“果真好吃,就是吃不下了。”
李管家看到他这般会讨人欢心,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些,不过下一秒他竟咳嗽起来,他立刻掏出手帕,捂着嘴缓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宋临窗一听他开始咳嗽,就赶忙扶他坐下,然后轻拍他背后,为他顺气,等他停下后,自己则坐下拉着他的手为李管家把脉。
良久,他面色凝重,
“李管家,你这应该是早年伤了肺,但是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现在是陈年旧疾,难以痊愈了。”
李管家缓了好几口气,现在已然平静下来,听了他说的话,神色平淡,想必他早已了解了,
“多谢宋先生了,只是这病,确实难缠。”
“难缠是难缠,不过还是可以减轻一些病症的,在下的医术也不是白学的。”
“哈哈,多谢宋先生了。”
厨娘原不知他是大夫,看着宋临窗一番操作,才知道他的身份,想必不出半日,程家下上都会知道这件事了。
又在厨房耽误了一会,现在外面的日头已经灼人,这时他们这才出去,李管家只好带他去杂物间拿上工具,送他到花园便先行离开了。
宋临窗知道李管家已经很是照顾自己了,所以他道谢并保证尽快将药方写出来,不过李管家也没抱太大希望,这病早就跟了他数年,原本好些了,但是前几天稍感风寒,便又跑出来了。
戴上草帽,系上一件赭色围裙,宋临窗整装待发,先来到前面的花坛,就是一顿收拾,将杂草除尽后,打算修剪枝丫,但太阳的威力还是过于强大,就这么一会,他已经汗流浃背。
这边,宋临窗忙着除草,那边程著雨已经在酒楼里和周羽见面了。
周羽是军阀,身边自然是带着兵,他的年岁不大,二十出头,嘴角噙着笑意时,还能看见左脸的小酒窝,看起来就像是家中十分会撒娇的小少爷。
但是因为他爹也是军阀,自小就骄奢嚣张惯了。凡是知道他名字的人,也都知道他随心所欲、目中无人,甚至一言不合就拔枪。
面对程著雨,他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满不在乎地说,
“怎么运输是你们的事,反正我提要求就行了。”
“你……”林疏忍不住上前,却被程著雨拦下来,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周军长说得对,只是事情办得不好,你我都遭罪不是,何不各退一步,皆大欢喜。”程著雨一只手横在桌前,语调沉稳,但是不容置疑。
周羽这才肯抬眸注视程著雨,冷意漫上,他质问道,
“程著雨,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程著雨知道得罪对方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