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把程著雨接回去的时候,钱老板还贴心地把账单给他们,免得他们再跑一趟。
程三背着程著雨下楼,扶上了车,一路回了程家,就赶紧喊了医生过来,检查完就是一些皮外伤,不过程著雨迟迟没有醒来。
当时可能是真的快被掐死了,所以宋临窗下手有一点点重,但是这天晚上,程著雨终于清醒过来了。
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痛感,意识回笼后的第一件事,他黑着脸,压抑着怒火,让人去把宋临窗逮回来。
于是程三和林疏兵分两路,程三带人去药堂抓人,同时林疏带人去火车站搜寻,程著雨猜那个人,也知道得罪死了自己,势必是会想跑路的。
事实证明,程著雨猜对了。
早上的第一班火车,还没有发车,火车站外,提着皮箱的男女老少,交织不绝,还有卖早饭的铺子前,人满为患。
林疏也在宋临窗手上吃过一次亏,所以也不敢掉以轻心,带着手下,仔细地在火车站内外搜寻宋临窗的踪迹,但是很不巧地碰上了,这块地方的地头蛇——刘喜。
他就是那天去码头帮程荻的人,不过上次被教训过后,已经安分许多,但也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才能咽下这口气,现在在他自己的地盘,带着十几号手下过来,显然是想给程著雨的人,一个下马威。
刘喜肯定是听到手下来汇报,说是有其他势力的人带手下来这里,不知为何,所以他过来瞅瞅,这不就认出来了。
林疏跟着程著雨也见过不少帮派中人,他们的或多或少,都知道了林疏的存在,看在程著雨的份上,都会给他几分薄面,不会故意为难他。
但刘喜不一样,他原本在江湖中,名声就不好,靠的是还是收高利贷出家的,现在居然还混上了堂主之位。
林疏本就喜欢板着脸,对谁都一样,即使看到了刘喜,依旧波澜不兴,但是也不能落下话柄,这样被找麻烦的就是少爷了。
“刘堂主,”觉得确实有些无话可说,又追加了一句,“早上好。”
刘喜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当时天色黑,况且注意力全是在程著雨的身上,现在单独看林疏,倒是个好苗子模样。
白色棉质褂子,外套一件纯黑马甲,裤脚也是收紧,收入皮靴中,再用两指宽的黑腰带收束褂子下摆,身后别着的不知是棍子还是大刀。
乍看,他的扮相和一般手下并无两样,但是少年人站姿挺拔,如青松,利落的短发映衬还有一丝青涩的面颊,毫不露怯,是能成大事的人。
刘喜面上笑意相迎,说着,四处扫视一圈,
“不知道,程老板有什么吩咐,来这里,找人?不知道是否需要在下的帮助。”
“不劳烦刘帮主了,就是抓个不听话的‘下人’罢了。”
“那怎么行,到了这里,我怎么样也该尽尽‘地主之谊’。”
话音刚落,刘喜身后的人,就上前围住了林疏一行人,个个手里都拔出了武器,有棍子,也有刀具。
“刘帮主,这可不是待客之道!”林疏抬眸,眼神一变,带着凌冽。
“那就给我好好‘招待’。”刘喜站在圈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刘喜的手下先动手,林疏也立刻招呼身后的人,拿出武器来应对,周围的人群,早在一开始,看情况不对就散开了,谁都不想成为那个被殃及的池鱼。
两方人马打得不可开交,林疏踹开了围着他的四个人,找准时机突围出去,径直朝刘喜跑去,
擒贼先擒王,所以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打斗,那就要先控制住刘喜。
他先是看准就把手中的木棍,朝刘喜砸了过去,但是被刘喜侧身躲过,也是趁这个时间,他和刘喜近距离搏斗起来,最后刘喜被林疏踹伤了肩膀,倒在地上,他的手下迫不得已停下动作,前来扶他。
刘喜别无他法,只得带着手下离开,留下一句,小看你了。
林疏并不在意,反正少爷说过,出了事,就找他。
他将手腕上有些松了的布带绑紧,就带剩余的人进入火车站内,刚走到火车的第二节车厢外,就看到宋临窗被围住了,身旁的一个手下正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防止他逃跑。
“宋大夫,少爷让我请你去做客。”林疏简单通知一下。
“我还有事,就不去程家做客了。”宋临窗慢条斯理地说着,手里还提着皮箱,半分没有被劫持的自觉,仿佛眼瞎一般,看不见林疏冷冰冰的脸。
林疏看他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