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谈论交接货物的细节时,刚约定好明日下午三点,就会把东西送到指定地点,让宋临窗的人来取就可以了。
在一楼楼梯口守卫的下人,又再次上来汇报有人想要见钱霜,而来的人却是他们谁也没想到的。
二楼并不是人人都能上去,哪怕你是非富即贵,在别人的地盘,就应该守别人的规矩。所以程著雨并未直接闯上二楼,哪怕他已经知道那批货极有可能就在这里。
他一身西装,与这里的嘈杂,颇有些格格不入。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非富即贵。
今天早上,程家大宅。
刚吃完早饭的程著雨便让下人准备汽车,今天去东洋货轮公司。
程著雨从舞会回来后,一方面继续让人盯着宋临窗,另一方面就是趁程开言和程荻无暇顾及,把这些年他们占为己有的码头,一点一点地拿回来。
这些本来是属于程家自己的东西,还有就是东洋货轮公司,他作为董事长,之前故意放出消息自己腿伤复发,要休养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让那些心怀不轨的的人全都自己跳出来,所以现在就是瓮中捉鳖的最好时机。
刚到那里,他便让秘书通知各个董事会成员,早上召开例会,自己则先去办公室修整一番。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后,程著雨才进入会议室,坐在了主位,他略微一挥手,身后的秘书便把手中的改进方案分发给各位股东。
他也不着急开口,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反应,上面不仅写了自己将程开言踢出董事会,还有一些大改变。
股东们还没看完就是一阵哗然,纷纷讨论这是什么。
而脾气比较火爆,仗着自己算是程著雨长辈的老股东,已经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二叔,还有这些我不认!”
程著雨仍是没有开口,那人也被旁边的股东拉住了胳膊,待大家都看完后,他才笑吟吟地说,
“我这是通知,不是和你们商量,都一把老骨头的人,就别想着倚老卖老,闹到最后,”
他又笑了一声,不带任何感情,“谁都不好看。”
“好你个程著雨,你以为我就不敢动你吗?”
“何叔,一把年纪,脾气还那么差,我听说,您最近刚有个孙女?”
任谁都可以听得出来,他语气中带着的威胁,轻飘飘,可落在对面却重如千斤。
被他叫做“何叔”的人,一下子就泄了气,只是脸上还有刚刚动过怒的痕迹,脸涨红一片。
“我还记得有的人挪用公款,你说是不是啊,赵经理。”
被点到的赵经理早已满头大汗,他看到程著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这下更是腿软,只能苦苦哀求,
“程少爷,我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再也不敢了。”
……
这个早上,人心惶惶,着实精彩。
处理完那批公司的蛀虫后,程著雨回到办公室,解开扣子,将西装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后,便坐下处理其他事宜。
这个月,他们要运送的物资有几笔大单子,不得马虎,其中就有一个是帮军阀运输弹药,不过和军阀合作,那可不是保持警惕和小心就够了,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惹上一身腥,毕竟军阀手里有兵。
程著雨看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把手上的单子以及其他事务一律安排妥当。于是他喊来秘书,把手中的要办的事务都交给他安排下去。
等人出去后,他才仰头靠在背椅上,捏了捏自己的眉骨,看了一上午文件,眼睛已经泛酸,随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没吃午饭,想看一下现在的时间。
举起左手,瞄到手腕后,才发现自己没戴手表,想起来自己以前常戴着的那块,被一个小心眼的人给顺走了。
要是再不去赎回来,想必那人说到做到,这人明面上看着对自己言听计从,畏惧权势,背地里的染坊不知道开了几铺几里。
正好今天也是要去李老板的电车公司里,商量一下入股的事宜,那就顺路瞧一瞧那位“医者仁心”的大夫,不对,是顺路取回我的手表和玉扳指。
程著雨如此想着,便重新起身坐好,拿起旁边的拨盘台式电话,播了两圈,听筒里响了四声,接通了老宅的电话。
是林疏接的电话。今天自己本来打算只是去公司而已,所以让他不用跟着,待在老宅里陪陪李叔。
不过现在自己又改变主意了,既然要谈生意,那就把他带上。还让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