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晚并不好过,尤其是睡在在这不蔽风雨的帐篷中,用破布和布条和废弃木料搭成的帐篷在实用性方面当然一言难尽,内部不过垫上两块木板和兽皮做床。尤其当前一晚他们还睡在舒适的床上,这种赤裸裸的对比更加强烈。
篝火熊熊燃烧,地宫入口与内部第一层的入口处布下重重陷阱,怪物侵袭无有宁日,人们的防御也在一次次血战中消耗,如今的防御阵地能起到多少作用,还有待考虑。
人们坐在帐篷中怀抱着武器不敢有一丝松懈,那无疑是和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斯坦利搬进了炼金术士阿尔登的帐篷,以探讨炼金术的名义厚颜无耻的挤了进去,阿尔登的帐篷比寻常帐篷大的多也偏僻的多,因为她不是战斗人员,而且负责日常的医疗和一些药剂的制造,斯坦利没心没肺的和她调情,对着那张混合了烟灰泥土的脸,阿尔登一言不发捣鼓她的炼金手臂,冷漠地看着斯坦利,只当他是个实验品。
班瑞斯科在帐篷周围布置下奇奇怪怪的陷阱和障碍,一有风吹草动他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维恩和班瑞斯科待在一顶帐篷里,这里的条件就是这么艰苦,谁都顾不得别人。班瑞斯科怀揣着他那根撬棍,旁边放着的一把菜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维恩停止了自暴自弃式的自我放逐,他开始思考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不再沉湎于过去的失败,他意识到继续陷入自我怀疑和痛苦的循环将无法带来任何正面的改变,他要正视自己的内心,痛定思痛,在这个新的心态下,维恩感受到一种解脱和轻松,宛如身上的负担一下子变得轻盈了许多。他开始放下心中的愧疚和自责,失败与背叛的伤痛,他要做的不是埋葬自己,而是将这些无用的苦痛彻底埋葬。他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心理上的折磨也似乎烟消云散了。
现在,维恩的内心重新变得笃定且平静。他不用表现得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用来表现自己的不屑,挫折和失败只是一种暂时的状态,放浪形骸的逃避什么也不会改变,总有一些事是他必须要做的,他只要好整以暇的等待就好。
冷风使本就寒冷的夜晚平添了几分不祥,人们呆在各自座破旧的帐篷中,寒风透过已经破烂不堪的布料,布条随风摇摆。远处传来野兽的低吼声,令众人的神经紧绷起来,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紧张、不安、还有一丝以命相搏的疯狂
突然,地宫入口处传来一阵狂暴的动物奔跑声。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头皮一阵发麻。帐篷外的土地被急速奔跑的脚步声所撕裂,狂风似乎随着怪物的奔跑而不断加速。
一群黑影从地宫入口处冲了出来,呼啸着扑来。悬丝上的铃铛杂乱的响动,带来入侵者的预兆,随后响声淹没在兽潮行军的烟尘中。
第一批怪物已经突破二层冲入了第一层地宫,一片猩红的血芒在黑暗中闪烁,如同带来死召的群星。第一道陷阱防线被轻易的突破了,以人们现在的状态早已难以构建起有效的防御,靠得不过是困兽犹斗的意志和拼死一搏的狠劲,没有这些,他们也不可能抵抗到现在。
第一道陷阱消耗掉部分怪物,更多怪物踩踏着尸体涌了上来,这些怪物形态各异,庞大的身躯、充满凶残气息的利爪和锋利的牙齿,给人一种无法抵挡的恐惧感。众人拿起武器,到达各自预定的位置,只待怪物落入陷阱。
怪物的嘶吼声充斥在夜空中,与众人的饱含杀意的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氛。在这混乱的环境中,每个人都心跳加速青筋暴起,生死存亡之间的紧张感渗透着每一个人的心头。
入口经过了改造变得十分狭小,确保每次不会有大量怪物出现,这都是血的教训,当怪物如海潮一般涌出时,很难有人能够保持斗志。
布置在入口的结界和法阵开始发挥作用,各类奇异秘术施展开来,各色能量波动闪烁,入口处就像一座高效的绞肉机运作着。
克劳利当然也布置了法阵,他相信自己的法阵比这里仅存的几个半吊子法师强百倍,雷电,火焰,毒雾,冰霜不断喷吐着,又有狂风呼啸减缓怪物前进的脚步,他相信自己的法阵不仅高明而且坚固耐用。
在那个不同寻常的怪物出现前的确如此。在隆隆巨响中一只巨大的怪物出现在众人面前,最初是一只丑陋怪异的好似老鼠的脑袋,随后一只蜥蜴样的头颅探出,最后是一个满口尖牙的鱼的脑袋,一只造物主开玩笑一般都怪物冲破了地宫将毫无用武之地的绳网撕碎。
它庞大的身躯裸露出来,宛如一座移动的城堡。它的皮肤如破烂的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