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门帘落下,
宋司晴望着安静的卧房,卸下强撑的坚强。
顿时疲惫席卷全身,她轻咳两声,扶着柜子,缓缓地朝卧榻走去。
可当她离卧榻一步之遥时,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叫她皱起好看的秀眉。
她撑起精神,小心翼翼的靠近。
血腥味越来越浓,可当她掀开被褥,床榻上却空无一人。
院子里,茯苓和芒硝交谈的声音清晰可见,可宋司晴却不敢唤她们来冒险。
只是不着痕迹的从梳妆盒中选了支发簪,紧紧地窝在手心。
可待她转身,试图找出这血腥味的源头时。
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扑倒在床榻上。
虽铺着柔软的被褥,但她纤细的后背这么猛地与之相撞,还是生疼的很。
她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握紧发簪,抬起手便要朝着来人的脖颈处狠狠戳下去。
可惜,此人反应灵敏,早已识破她的计谋。
结结实实的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摁在床榻上,撑着身子,拉开距离。
宋司晴这才得以好好的打量来人。
他一袭黑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眸,略显熟悉。
血腥味便是从他身上散出来的。
“我竟不知这金邺城中,还有如此胆大包天的采花贼?”
宋司晴率先开口试探。
绝色的小脸上,却并无血色,虚弱的很。
“是我。”
“采花贼”倒也没打算隐藏身份,拽下面巾,饶有意味的盯着面前这张根本看不够的脸。
近在咫尺,他能闻到她身上的药香,令人安心。
面巾落下,祁奕延俊美的脸,展露在宋司晴的面前。
她微微凝眉,放弃抵抗,掌心的茉莉簪子也随之滑落,隐入锦被之中。
“三王爷如此三更半夜的拜访女子的闺房,怕是有所不妥吧。”
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眸,宋司晴的言语之间甚至带着几分的调笑。
被紧紧握住的手腕,不知不觉间已经红了一片,她不安的扭动着,却不想祁奕延因此闷哼一声。
手臂一软,侧过身子,倒在带着女儿香的床榻上。
“你这是……?”
待坐起身,宋司晴才清楚的瞧见祁奕延腰间早已被血水沾湿。
倒是他仿佛不以为意,托着脑袋,侧卧着,笑道。
“不过是被家里的兄弟们记恨上了,无妨。”
宋司晴却一言不发地下了床,自梳妆台后头的匣子里,拿出药粉、剪子和包扎用的白条。
一股脑的全都丢在榻上后,她又自桌上,端起燃烧的蜡烛,重新坐到祁奕延的面前,命令道。
“躺下来。”
祁奕延对她的熟练有些意外,但美人的要求,他可从不会拒绝。
舒舒服服的平躺在绣床上,他抬头,能瞧见宋司晴正拧着秀眉,握住剪刀,颤抖着纤纤玉指,小心的剪开他腰间的布料。
扯去碍事的衣衫,祁奕延细腻的肌肤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宋司晴的面前。
虽然是第二次见,但如此滑嫩的手感,还是不由的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小姐,该喝药了。”
窗外,茯苓正端着汤药的身影伴着脚步,正要进门。
宋司晴连忙扬声道。
“我现在乏的很,不想喝,今晚便算了吧。”
一面说谎,一面擦拭着伤口的宋司晴,不免有些慌乱。
“可是……大夫说了,这药您一顿都不能少的,不然我喂您喝吧。”
茯苓不依不饶,宋司晴只能佯装生气,心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我说了不喝便不喝!不许进来,否则我便罚你半月不许沾荤腥。”
这样的威胁,对茯苓异常管用,她泄气的应声,耷眉丧眼的端着药汤重新回了小厨房。
闺房里再一次陷入平静。
“嘶~”
祁奕延瞧着额间早已布满薄汗的女人,故意的倒吸一口凉气。
瞧着她慌乱的用较软的手掌捂住自个儿的口鼻,不免扬起眉尾,笑意盎然。
“你若是还想在这里待着,便不许说话!”
宋司晴压低声音,严厉的警告着。
待祁奕延诚恳的点点头,她这才松了手,继续埋头擦拭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祁奕延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