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轩身手矫捷,并准确的掌握了摸鱼技巧,有佁然不动的便双手下压从两侧后方缓慢靠近,在快碰到的同时猛然合拢,将鱼牢牢地掐在手中;有鲜肥壮美但一掠而过的,便抄起树枝踏水投掷,“铮——”树枝斜立,一阵颤动,水下,树枝紧紧将鱼钉在原地。
不一会就是一摊肥鱼,苏子轩拖着树枝爬上岸,跟姜抒敬把鱼交给了带来的厨子,回到沈政旁边,看到闭了眼躺得正舒服的沈政,直接把长时间浸泡在溪水里的冰凉的手塞进了沈政脖子里。
“嘶——逆贼!”沈政慌张错乱,瞪大双眼的爬起来看到了得意洋洋的苏子轩,哪还能不明白逆贼是谁。
“我们抓鱼你睡觉,待会我们打鸟你打算干嘛?”姜抒敬这次与苏子轩“统一战线,一致对外”,扔一套干净的衣裳给苏子轩催促着后者赶紧换掉身上的湿衣服。
“睡觉啊。”沈政理所当然,又躺了回去。
“真好意思说!烤鱼去!”苏子轩躲起来换衣服,姜抒敬则尝试把沈政拽起来。姜抒敬拉着沈政的双臂将姜抒敬上半身吊起来,头自然朝后扬去:“你什么身份?让本太子给你烤鱼?”
“管我什么身份,我你小姨、你母亲的妹妹的儿子。搁我这你就是大政,烤鱼去。”
“喊萧晟来烤。”沈政无精打采,整个人软绵绵。每天忙着跟那群心眼比蚂蚁还多的人臣你来我往,少有机会这样放松,怎么可能还来烤鱼?再者,孤是太子,身为太子,要学会识人用人,切忌事事己为——那样会被累死。倘若什么事情都要孤自己动手,那还要群臣、侍从干啥呢?
“谁要喊他来烤啊!还不知道他人死哪去了呢!还喊他来……”
说到这沈政可来精神了:“当真不知道?苏子轩不知道萧晟在哪、我不知道萧晟在哪还说的通,你不知道可就不对了。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姜抒敬抛开沈政,就要避开这个话题。
就在这时,苏子轩回来了,利索躺下,双臂张开:“啊——好舒服——”
“大政,我想吃烤鱼——”
“自己烤。”你什么地位?让本太子给你烤鱼?躺得正舒服呢,一边去。
“抒敬——姜四——我想吃烤鱼——”
“我不会——”姜抒敬学着苏子轩躺下,拉长语调抑扬顿挫地回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萧晟——萧晟——你在哪啊——我想吃烤鱼——”苏子轩悲愤长叹,激昂的叫声在树林里回荡,有了独特的音律,成了少年凄厉呼唤金兰的证明。
“不是有厨子在吗?你喊萧晟干嘛呢!”姜抒敬明显有些急。
苏子轩无辜眨眼,斟酌开口:“不若我来给你们烤吧……”
沈政和姜抒敬顿时像是听到了魔咒,异口同声地向苏子轩喊道:“闭嘴!”
“轩啊!你是烧了你家后厨觉得不够,还要来烧毗卢寺后山吗?毗卢寺的主持也没得罪你吧?不至于如此伤害报复吧!”沈政义愤填膺,他已经想象出了一场“主持欺伤贵公子,后主纵火烧后山”的戏码——咦?这题材看起来不错,下次再有人不自量力到孤面前来“耍大刀”,孤就给他写成话本子!就用言樘平和君那个笔名!
“轩啊!咱们有事说事,不能为了一时的不快而释放内心深处的罪恶。这里是佛门重地,我们不能为了一时的口腹之欲扰了佛祖的清静。”姜抒敬情真意切,眼里闪着诚挚的光——他像一个真诚的佛教徒,内心充满对佛的敬意,假若看破红尘,削发出家,他定是极为优秀的居士大师!
苏子轩面对这两位深刻替毗卢寺着想、为自己考虑的挚友,眉宇嗤之以鼻,三分不爽七分不屑悠悠转头,向正在操作的侍从喊道:“太子殿下和姜四公子要多点辣!记得给鱼肚子塞满辣椒!”
“唉——你!”姜抒敬大为震惊,眉眼尽是愤怒。他要跳起来打苏子轩一顿!
沈政懒洋洋地伸手拦住姜抒敬,英俊的脸庞飞速闪过一丝讥笑,扬声道:“听到没有,苏二公子要吃鱼的苦胆——把那些鱼苦胆留一些,给咱苏二公子备着~”
“什么?太子殿下要吃鱼鳞?听到了吗?给太子殿下的那一份不用去鳞了!别坏了太子殿下的兴致。”
苏子轩不畏“苦胆”,勇于对抗的精神并不会感动沈政与一边“哼哼”冷笑的姜抒敬,沈政剑眉一挑,横视坐在躺椅上悠然自得的苏子轩,细思起损人的话语。正欲开口打击有些得意的苏子轩,从远处传来惊呼声——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