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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毙命

吃完团圆饭,文锦怕夜长梦多,便安排了马车,嘱咐珍娘带着二老早早回老家。经历了红楼事件,珍娘对京城的繁华没有一丝留恋,也许是对薛文锦的失望,没有离别的哀愁,只有分别的疏远。

珍娘没有再回头,只有二老和薛文锦的挥手道别。傅班主亲自驾着马车,一路风景一路走,倒也惬意。这天眼看要黑下来,前面一片密林小路,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宛实有些恐怖,傅班主胆子大,吆喝一声,驾着马车就冲了进去“珍娘,你照顾好你娘,我们跑快点,在天黑前穿过这片林子,前面应该有家客栈。”“好,爹,你放心!”

忽然,一阵疾风,马车慢慢停下,外面也没了声响。“爹,爹?怎么了?”珍娘说着就要挑开帘子,一把染血的剑直接划破了帘子,“珍娘,快跑”珍娘的娘抱着蒙面人的大腿,拼命得朝珍娘叫道,“去找文锦…”珍娘此时也是疯了般,“娘~娘~”一边叫一边哭一边往林子外面跑。很快,珍娘的娘那边已经没了叫声,蒙面人也很快追上了珍娘。本以为一剑一命,不成想那黑衣人好像意不在此,漫天的落叶遮掩不住珍娘那破碎的衣衫。

天际的一抹红,映着珍娘空洞的眼睛,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扑面而来,珍娘,我想去抱她,可是手指只能穿透她破碎的躯体。晓在一旁撇过脸去,不忍直视。“文锦”珍娘颤抖地掏出离别前文锦塞给她的纸,可能文锦是她想到的剩下的唯一可以倚靠的人了吧,那张纸已经被她团作一团,本是不打算看了的吧,这个时候珍娘也是想抓住些什么。

“珍娘,见字安好!你我今生情深缘难尽,我愿以兄妹相称,权当给我赎罪的机会。来生我当以命偿情,不再负卿。愿你今生平安顺遂!”珍娘如破叶飘零,缓缓倒地。片刻后苏醒,眼底已不见生色,她缓慢爬起来,带着那张纸,摇摇晃晃往旁边的小河走去。我焦急得喊着“珍娘~珍娘~”我跟晓都想拉住她,可是我们都只是个看客,眼睁睁得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在我们眼前,只剩下水上飘零的一张纸。

老马识途,一切平静下来后,马儿披星戴月拖着老两口的尸身回了京城,自然掀起了一阵恐慌,官府介入,因无活人,也是死无对证,不了了之。

多日之后,薛文锦偶然得闻此事,一口鲜血喷出,摇摇欲坠,睁大的双眼透露出深深的恐惧。沿着回乡的路一路查探,他可能希望那不是珍娘他们,毕竟传闻中只有两个人。一路探到树林深处,沿路被压倒的小草显示出有挣扎的痕迹,再往深处,丝丝破碎的衣料,颜色鲜艳,有纱有布,那是青楼女子独有的艳丽,那天走得匆忙,珍娘并未换上寻常女儿家的服饰。一切的一切都在告知薛文锦噩梦成真。可是他好像还不相信,一路追到湖边,平静的湖面,好似这里不曾发生过什么,只有树林往湖边的方向有着拖沓的脚印,诉说着这里有人一路走向湖心。薛文锦踉跄跪坐,许久之后,只听他喃喃低语“是我害了你们,是我的错,爹~娘~珍娘~是我对不起你们。”停了片刻,只听他娓娓道来“我入朝为官不是贪图荣华富贵。我自五岁家道变故,虽小然有记忆,父母突遭横祸,死于非命,我无从探寻,只能寄希望于功名,希望有遭一日,查明真相,以慰父母在天之灵,我错了吗?”他笑着哭着“我感念傅爹傅娘给我重生,感念珍娘对我蒲草之情,我亦有磐石之意,不曾想你们因我而丧命。我对不起生我之父母,对不起养我之爹娘,更对不起珍娘你。珍娘,你在下面等等我…”薛文锦的眼神逐渐聚光,一种威慑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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