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你不回我消息，我有多着急？”

“我不是接了你的电话吗？”

“你的声音那么虚弱，搞得我更担心了。”

陈希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吞进自己的眼睛里面。

他今天带她来滑雪。这个室内滑雪场特别得大，大到姜南葵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回音。

他们将衣服穿好，装备拿好，进入雪场。完全没有经验的姜南葵，需要陈希名一步不离的指导。但是，就像初学自行车，学滑雪，也免不了多次的摔倒。姜南葵前前后后，摔了许多跤。有时候，陈希名尚来得及拯救她，有时候，她则直直地摔倒下去。

滑雪，实在是一件令人疲累的事情。尤其是，你甚至还完全不会滑的时候。苦痛加倍。

姜南葵瘫倒在陈希名身侧。她靠在他身上，一动也不想动。陈希名呢，静静地在一旁笑，仿佛在看一场滑稽的表演。

“以后我多带你来，总有一天你会学会的。”

“才不要……半条命都快没了……”姜南葵有气无力地吐槽着。

趴在他身旁休息了片刻，才又重整旗鼓。但姜南葵脚下不稳，身不由己地往后倒去。出于本能反应，她抓住陈希名，两个人就这样，双双跌落。

姜南葵因慌乱而紧闭的双眼，再睁开时，已经只能看到陈希名放大的脸，以及他星辰般的双眼。他的颤动的睫毛，如同姜南葵颤抖的心脏。忽然间，有一股热流在两个人身上穿梭流淌。

“我喘不过气了……你要把我压死吗？”姜南葵别过脸去，想要让自己的脸蛋透透气。

陈希名起身，有些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

“你……没事吧……”

姜南葵站好看他，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神对她有所躲闪。

一个路人滑到他们身边，向他们俩打招呼。说是刚刚看到他们两个很般配，给他们两拍了几张照片。

“如果你们觉得有所冒犯，我就删了。或者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到时候我把照片发给你们。”

姜南葵和陈希名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抉择。那热心的人想将相机里的照片显示给他们看，陈希名却突然很果断地答应下来了。

“马上结束了，我们去场外找你。”

那照片拍的真的不错。就像拍了一套滑雪大片。姜南葵收到陈希名转发来的图片，露出笑容。

“好喜欢你站在我前面，向我伸手的这一张。你最喜欢哪张？”姜南葵问他。

半天没有回应。

抬眼看他，他正盯着手机屏幕入神。

“你看什么呢？”姜南葵凑近。

他眼神有些慌张，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然后说：“我也最喜欢那张。”

姜南葵不知道他刚刚在试图隐藏什么，但她也并不在意。他们坐在一家咖啡店，吃了些甜品，等待回家时间的到来。

“我已经把我们之后每个星期的见面日程都排好了。下周我带你去射箭，下下周去赛车馆。开学的前一周呢，我们就乖乖地去图书馆。怎么样？”

“你的精力也太旺盛了。”姜南葵笑着调侃。

“这还旺盛，我恨不得天天带你出去玩。”

“那你的其他朋友呢，你不管他们啦？”

“他们又不缺我陪，你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陈希名的暧昧话语，总是说得轻佻，表情悠闲放松。一只眼睛眨巴一下，就像在逗人。

他很知道如何跟别人交谈，很知道如何不让别人有负担。即便，姜南葵根本没有想到她可能面临的负担。

和陈希名在一起，姜南葵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他对她来说，就像钟星羽对她而言的感觉和意义。甚至某些时候，他超过了钟星羽一点点。

朋友就是这样。姜南葵感到，朋友围绕身边的快乐。

她想到周井忆，他看她时眼神中总是有一种距离感，但和别人——他的那些朋友们交流时，他总能谈笑风生。站在第三角度，周井忆虽然对她也很好，但她终究好像，没有进入他划在脚下的那个圈子。

这让她感到失落。下了车，慢慢吞吞地走回家的时候，她开始垂头丧气。

后脑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这么巧？今天去玩什么了？”

周井忆出现在她的身侧，笑容浅浅的。

“你怎么在这里？也刚回来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