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何苦!”老太太无奈,君翎赶忙把姜夫人扶起来。
“好吧,孩子,你有知情的权利。”老太太还是松了口。
事情的发生还要回到四天前。
一士子千里跋涉,来到邺都,在都察院门前敲响了登闻鼓。
他来自安北城,他要状告安北城守将贪功冒进,疏忽职守,置一城百姓之性命于不顾。
他要为一城的百姓鸣冤。
登闻鼓多年以来都不曾被敲响。皇帝得知此事后,非常重视。
安北城不仅是军事重镇,其中涉及的将领又多来自世家,此事的处理需慎重。
帝命都察院、大理寺、刑部共同主理此次案件,务必查个水落石出,给治下百姓一个交代。
召令刚发出没多久,安北城守城将领吕海远,在一队御林军的协助下,来到宫门前,要面见皇帝。
他手臂上上了夹板,受着伤,衣衫褴褛,风尘仆仆。
皇帝亲自到宫门前见了他。他手持着血书,声泪俱下,带来了一个惊天消息。
安北城失守,六千守城军全军覆没,近万百姓无家可归。
如今戎狄的势力突破了西北的第一道屏障,正要向着山南关挺进。
听闻此消息,皇帝大惊,随之而来的是怒意。
驻守山南关的是老将,经验丰富,可兵力并不充沛。在戎狄的大举进攻下,怕是坚持不了多少时日。
而山南关险峻,再往南却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戎狄骑兵于此处有如入无人之境。若此地失守,邺都便岌岌可危。
好在安北城失守的消息及时传到了山南关,在新门的镇国将军也早早得到消息,派兵驰援。以至于没有酿成更大的后果。
急转而下的形势短暂控制住了,可安北城的失守直接扭转了双方的战局。
原本对战戎狄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我们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来填补这个失误。
思及此,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真是罪该万死!
好在皇帝的理智尚存,他细细查看了吕海远的奏报。
在其中,吕海远自知失职,率先请罪。
其后,附有一封联名信,上有安北城各级将士的签名与手印,内容是状告副将姜信秀贪功冒进,不听指挥,致军大败。
姜信秀正居于国公府,前两日刚回到邺都。
基于此,皇帝作出先将二人都投入大理寺牢狱的决定,待三方查证,三堂会审后再定具体的罪名。
随后,经过搜查,大理寺得到了更多的证据。
副将姜信秀还伪造公章,隐瞒战报,耽误军情。伪造的那枚公章,在书房的暗格里已经被寻到了。
“到目前为止,信秀的罪名已定,只待朝堂上正式宣布。”老夫人说到这里,也有一些说不下去了。
君翎听得有些魔幻,这是他认识的表哥吗?
“外祖母,国公府就没有迅速采取措施?”
老太太有些无奈:“国公府势单力薄,对方的速度很快,显然是有备而来。”
“那日信秀被带走,到今日为止,我们都未曾再见过他。这些消息还是靠宫里传递的。”
君翎皱了皱眉:“也就是说,表哥并没有承认,这些事都是他做的?”
“这已经不重要了,证据确凿,没有机会狡辩。”
“我不相信,我要去问一问表哥?”君翎说道。
“殿下,宫里的意思是,此事没有这么简单,莫要轻举妄动。”
“这是皇后的意思?”
“这不仅是皇后的意思。信秀是我的长孙,我如何不心疼。”老太太颇为无奈。
君翎听懂了,这里面有着皇帝的意思。
“老太婆我虽然不懂军事,但是政治斗争我还是略懂一二的。里面掺杂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信秀是否做了这些事。”
“外祖母,我明白了,绝不会冲动行事的。”君翎作出了承诺。
大理寺牢狱,管理素来严格。就算君翎是二皇子,在没有被授予任何权利的情况下,他也是没有资格进入,去探望姜信秀的。
向皇帝申请,他是不会答应的。少插手国公府的事情,音犹在耳。
而大理寺卿姓崔,是崔皓的叔父,或许可以从这里下手。君翎这样想到。今日夜宴他可以问一问。
想到夜宴,他就想到了安沐瑾。不知她现在何处?
君翎问姜夫人:“舅母,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