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翎说道:“姨母,我回来了,一切都顺利的。”
“你呀!就会报平安,我可听说了,你受伤了。”皇后有些担忧。
“是个小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你不好这般轻巧的,身体是大问题。外面的医生,我怎么放心的。我叫了太医院的尚局,再给你瞧一瞧。”
君翎拗不过,答应了。
进了屋,温尚局已经候着了。
“温师,不久前,我这胳膊中了一箭,伤口处理过,应当无大碍了。”说着,君翎褪下外衫,露出臂膀的伤口。
温尚局仔细查看,伤口外围已经结痂,确实没有大问题。
他从药箱里挑了一瓶祛伤疤的生肌膏,递给君翎。
“殿下,伤口恢复得不错。等伤口完全愈合后,外敷在患处,一旬便可祛除伤疤。”
君翎接过膏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疤痕代表身经百战,是荣耀的象征,他一点也不想祛除它。
“对了,温师,我有一位朋友生了病。可否挑个时日,让您帮她瞧一瞧?”
“若是不嫌弃老朽的医术,自然是可以的,殿下您约时间便是。”
“温师您谦虚。”君翎道谢,温尚居告退。
听到君翎的手臂没有大事,皇后这才放下心来。对于君翎口中的这位朋友,她有些好奇了。
但是很显然,君翎没有打算告知她。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姜信秀的身上。
“姨母,表哥最近如何?”
“你怎么忽然问起你表哥了?他在北边战场上随你舅舅杀敌,你忘记了吗?”皇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自然是不曾忘记的,我记得表哥任职于安北城。”
“姨母可还记得“安北城流民之事,万勿当心”这句话。”君翎不想拐弯了,想问个明白。
“这你是如何知晓的?国公府给你传信了?”皇后有些惊讶,问道。
君翎也惊讶极了,那字条难道不是姨母派人送来的吗?
他二人核对细节,字条确定是国公府的人送的,但非皇后宫中流出,怕是有心之人借此做文章。
“此事情牵涉甚广,我们并不想让你牵扯其中。”皇后解释道。
“有人借此事,冲着我来,我怕是已在其中。”
“况且出事的是我的亲表哥,国公府的长孙,我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君翎反驳,劝告皇后。
皇后有些犹豫。
君翎继续说道:“在回邺都的路上,使团经过何山郡,路遇流民挡道。”
“经过调查,流民来自安北城。姨母,安北城是不是破了?表哥如今到底在哪里?”
听到这,皇后深知此事避不开。
她没有再犹豫下去,说道:“翎儿,姨母知道你情深意重。可我有约在先,实在是不好与你说这些。”
“你若是想知道一切,回一趟国公府,见一见你外祖母,去安慰安慰她吧!”
君翎懂了,行礼告退,往宫外而去。
有约是和皇帝有约,不插手国公府的事情。而外祖母需要安慰,可见表哥的情况确实不妙。
在出宫之前,君翎先回了自己的宫殿重华宫,梳洗后换了一身整洁的衣裳,好显得他不那么匆忙。
期间,有内侍来报,今日夜里,宫中设宴。意在为昭国的使团接风洗尘。
君翎想到安沐瑾下榻于四方馆,对邺都中不甚熟悉,于是派子禾前去陪同。他自己则前往国公府。
国公府与平常并无两样。君翎到的时候,并未大张旗鼓,只是提前通知了府里的管家,顺利进了门。
姜夫人前来迎他。她看起来形容憔悴,脸色并不好。
国公府代代为将,多马革裹尸,人丁并不兴旺。如今府里唯一的男丁,是年仅八岁的姜信思。
君翎表明了来意,姜夫人欲言又止,终说了实情。
“殿下,老夫人病了,怕是不能见客。”
“我是客人吗?我只是见见我的外祖母,病了便更要见了。”
姜夫人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得派人前去请示。得到老妇人的准许后,她领着君翎前往老夫人住的松鹤间。
松鹤间是个静谧的住所。屋外种了一小片的树木,一进门便是一大幅挂画,意为松鹤延年。
屋子里的采光还可以,闻着有股木质香的味道,是点着熏香。
老夫人双目紧闭,躺在卧榻上。听见脚步声,她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