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绾绾拿起几个观察了下,还算可以,就是数量刚刚够。
“家里有酒吗?不掺水的那种。”她看过谭爷爷喝的酒,度数太低。
“有酒,如果,需要酒精,明天可以弄到。”
“就用酒。”谭绾绾坚定的说了声。
“在柜子里。”
谭绾绾拿了酒回来,“上去把裤子脱了。”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是必须脱。
“等我一下。”何肆珩说着打开衣柜箱子,里面还有从部队带来的大短裤,应该可以。
“这个可以吗?”他双手撑起裤子,让谭绾绾看一眼。
“嗯,行吧。”谭绾绾说完出了堂屋,何肆珩家里的摆设还算可以,进门一个八仙桌配四个大椅子,可能是由于腿的原因,所以家里没有那种矮桌。桌子往西一米半处是一个高柜子,里面放了给谭绾绾准备的干果、水果、饼干,还有一些烟酒,想着是用来送人的,毕竟现在这些东西有点匮乏,何肆珩不抽烟不喝酒,用来办事送人也好开口。
柜子后面便是四条腿的木板,木板上两个并排的大箱子,接着是床,宽一米半左右,长两米二左右,他个子高,应该是找人按尺寸做的。
床头也有个高桌子,长方形,一边能坐在床上挨着桌子,一边放了一把高椅子,上面有一盏油灯,和一个烛台,上面还有半根未燃尽的蜡烛。
听到何肆珩喊了一声,“好了。”
谭绾绾这才走进屋里,从兜里拿了棉布条,把酒倒进碗里,用浸了酒的棉布条擦拭银针,“躺好,把腿放直,今天不会痛,三天以后会有痛觉,而且越来越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等到十天后要用药浴,你得弄来一个木桶,不用多大多宽,你能坐进去,水把腿盖住就行,不用太大,太大了弄水很麻烦。”
“好,村里有木匠,两天就能做好。”何肆珩盯着她认真的容颜说道。
“理由怎么编?”谭绾绾跟他聊着,趁他不注意开始施针。
“天气凉了洗澡用。”
“不如,就说泡足浴,足浴本来就通经络,而咱们说泡腿浴,看看能不能通经络,试试而已。药包嘛,就说老中医给的方子。”谭绾绾深知药理,所以编个理由很简单。
说着一条腿已经施针完成,她坐在床沿探着身子给另一条腿施针。
“还是绾绾懂得多,看来以后都得听绾绾的。”何肆珩扯着嘴角打趣道。
“病人是要听大夫的。”谭绾绾认真的回了句。
“谭大夫,你的病人要是疼的话可以给安慰吗?”某人几乎要翘尾巴了。
“现在疼吗?”她继续认真。
“说实话,没有。”
“何肆珩!”她怒嗔。
“我说的是以后,会不会安慰我?”有点病娇的意思了。
“会。别疼哭就行。”谭绾绾懒得跟他计较,谁让他是病人呢,如今看他也没有之前想象的高大伟岸了,只生惨白的脸色可怜巴巴的问着有点越界的问题。
“好。”某人尾巴已经翘天上去了。
两个腿都已经施针完成,谭绾绾靠近他手臂坐在床沿,手里的银针还剩几个,“该头了。”
何肆珩对上她清澈的眸子,坚定的点点头。
然而她细长的手指轻轻捏着针略过他的鼻尖,在他额头下针,就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天灵盖都高了一节,心跳也快了几分,谭绾绾瞬间觉察不对,单手捏起他的手腕。
轻喝一声,“冷静。”
他失控了,就因为她蹭了一下他的鼻尖,整个人像不是自己了一样,有点飘飘然。
“何肆珩,你心跳再快,信不信我一盆凉水泼你脸上!”她严肃的盯着他,他显然脸颊已经红了,耳根也红了。
“何肆珩,别让我白费心神,把你心跳压一压。吐口气。”
何肆珩轻声吐口气,更在心底斥责自己没出息,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要出息干嘛?
好,现在先冷静。
过了三分钟,谭绾绾见他已经平静,才开始继续施针。
施完针头也不回的出了屋门,泡的药已经差不多,她开始点火熬药,而划火柴的手像失控了一样,划了几次才划出火花。
好,心跳加速也会传染。
她摸脉的时候摸得出他心跳加速,而原因不过是她不小心蹭了一下他的鼻尖,而她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装的很像,其实,最后一针都有点抖了,还好稳住了心神。
她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