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柔坐在地上,从白天坐到黑夜。
屋内女子咳嗽的声音不断传入她耳中。
她想要去救她,可是现在她连自己都救不了,哪里能够救她呢!
这一天的时间里,她没有在这里见到一个人,这里的萧条与绾春阁其他地方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
赵云柔根据来时的路线回到了房间。
她还没有走入房间梅姨便迎了出来。
梅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她吩咐下人给赵云柔送来饭菜后就离开了。
看着桌子上的白米饭和肉菜,赵云柔再也忍不住了。
她大口的扒着米饭,大口的吃着肉片。
她活了十几年,今天才是真正的吃饱了。
赵云柔躺在床上望向饭桌,饭桌上掉落了不少米饭。
在家的话,这样的白米饭别说是掉落在桌子上,就算是掉落在地上,父亲母亲和弟弟妹妹都要争抢着吃这些米饭。
想到家,赵云柔眼中流出泪水。
她哪里还有家呢!
昨日父亲买来猪头肉自己虽觉得奇怪,但怎么也想不到那竟是自己的卖身饭。
赵云柔从床上坐起,来到梳妆台前。
她看着镜子中的女人。
女子虽年龄尚小但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她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赵云柔笑自己愚蠢,在那样的家庭里还渴望亲情,笑自己生不逢时,这样的容貌对于贫穷的家庭并不是一件好事。
笑着笑着她停住了笑声。
赵云柔用手抚摸脸庞,心想或许她该用这美丽的皮囊做些事情了。
第二日一早她主动找到冷晏,想要他收自己为徒。
冷晏端起茶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舞师。”
赵云柔端起茶壶给冷晏倒茶。
“老师风姿绰约,有大师之风。”
“你这丫头。”冷晏大声笑了起来。
“那我为何要收你为徒呢?正如你所说,我是大师,你觉得我为什么会选择你?”
“因为我会成为老师你最得意的弟子。”
“有志气,三年后的花魁大选我希望你能夺魁。”
赵云柔跪在地上给冷晏敬茶。
赵云柔卑微的样子讨好了冷晏。
他出声提点道:“竞选花魁的女子不必卖身,你现在便可去找梅姨说明此事。”
听了他的话赵云柔从地上起身,给冷晏行礼后蹦蹦跳跳的去找梅姨了。
昨日她便打听过了,冷晏是这楼里最厉害的舞师,他的学生日常不必应酬卖笑,只需准备三年后的花魁大选。
令人奇怪的是,培养一位花魁需要耗费许多钱财,这楼里的姑娘夺得花魁后也不必应酬卖笑,那她们为何要花费时间精力培养呢!
赵云柔虽对此产生疑问,但一想到这三年里不必卖身她就非常高兴,顾不得其他的。
“夜里的风还是凉,仔细风扑了姑娘。”
小厮的话让赵云柔从回忆中脱离开来。
她扭头向小厮道谢后就回房休息。
坐在床上,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衣裙,满腿的伤痕提醒着赵云柔自己的身份。
“嘶!”
她伸手去触碰伤口。
冷晏作为老师是极其严厉的,这一个月的时间赵云柔没有一日懈怠,每日天不亮她就起床练基本功,天黑了才能够回房休息。
冷晏见赵云练舞认真,特求得梅姨准许,赵云柔可离开绾春阁出去走走。
出去那天,赵云柔天不亮就起床梳洗打扮,想要回村见苏子渊。
一想到苏子渊,赵云柔心里不由得高兴。
她与子渊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子渊哥哥父亲经商回来给他带的糕点,有一大半都进了自己的肚子。
赵云柔越想越激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苏子渊身边。
赵云柔急切的向外走去。
梅姨站在门口向赵云柔叮嘱道:“天黑之前务必回来。”
说完关切的话语,梅姨补充道:“不要想着逃跑,在这金京,没有人能从我手里逃脱。”
看着梅姨略带威胁的话语,赵云柔温顺的点点头。
临走前梅姨递给赵云柔一枚令牌,让她遇到危险时拿出来。
走在路上,赵云柔将令牌高高举起,她发现令牌上有个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