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食堂没什么人,林随在食堂二楼环视一圈,没见到对方瘦削的身影,大概是等不及走了。
在窗口点了一碗鲜肉粉,转过身才发现叶熹在一根柱子旁,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薄外套,被挡的严严实实。
林随小心翼翼端着碗走到叶熹对面,搁下碗,热腾腾的蒸汽熏着他的脸,看一眼叶熹的碗:“你就吃燕麦粥能饱?”
“不能。”刚才吃完了一个水煮蛋和一笼小笼包,叶熹没抬头,一勺一勺慢条斯理喝着粥。
估计叶熹有起床气,林随没上赶着再问。
刚出锅的鲜肉粉滚烫,他夹起一把吹气,叶熹很慢地吃完一碗粥,林随才吃了不到一半,叶熹起身想先走,刚刚作出站起来的姿态就被林随拉着手往下拽。
“你不是说等我吗?”他的手很快放开,但没控制住力道,在叶熹手腕扣出一圈粉红。
“那是刚才,现在我吃完了。”叶熹面无表情,刚才擦嘴的纸巾攥在手里,拇指摩挲两下。
“叶熹同学,你这样交不到朋友的。”林随悬着筷子,筷子上挂着薄薄的粉条。
“哦。”叶熹无所谓,但身体慢慢往后倚,已经没有想走的意思。
雾白热气后的林随笑了笑,专心吃粉。
昨夜的瓢泼大雨留下潮湿的凉气,金色的阳光洒下来了,相信很快就能把林间的寒气驱赶。
林随理所当然地蹭叶熹的车,叶熹没背书包,下坡时外套被风鼓起来,林随伸出一只手从后颈领口处隔着空气往下捋,压到腰那块儿,中间的又鼓起来,他干脆双手搭在叶熹双肩。
叶熹扭动肩膀关节挣扎了一下,没甩开,“啧”了一声,叹口气随他去。
但是后边的人一点都不老实,没一会儿就开始无意识摩挲着叶熹突起的骨头,还要感叹一下:“你真的太瘦了。”
“再乱摸你就走路去。”叶熹皱着眉警告。
林随知道他不会,但是一直摸人家肩膀真的有点变态,他停下手,“你是不是感冒了?”
叶熹有点吃惊,脚踏板上的脚顿了一下,正开始上坡,车差点停下,他继续使劲踩,“有一点。”
“实验室有热水壶,可以烧点开水喝。”
“嗯。”叶熹瓮声瓮气地应一声。
到了实验室,钱羽已经在忙活了,制冰机嗡嗡地运行,放书包的地方被一份早餐占着,是钱羽给李愿愿带的。
“师姐那么早。”林随放了书包,握过热水壶装水。
“你们也蛮早。”钱羽瞟他们一眼,“林随手怎么了?”
“摔了一跤。”叶熹面不改色替林随回答。
因为他的积极抢答,钱羽和林随的目光齐刷刷往他身上投,对他的主动充分表达了惊讶。
不过林随有一半的原因来自于叶熹说谎。
叶熹本人不是不知道这个理由有多扯淡,但他说谎经验有限,能及时反应并且脸不红心不跳就挺有天赋的了。
依照林随之前“路上打了个架”也能当小事说的性格,加上之前对林随的误会,他很容易想象到钱羽会因此对林随有什么误会,而这个误会最根本的原因是叶熹自己,他多少有点负罪感。
“对,”林随装好水,盖上盖子,“摔了一跤,上星期缝针去了。”
“摔跤能摔成这个样子,蛮稀奇的,”钱羽半信半疑,“那你今天别碰水了吧。”
“没事的,这地方也碰不到水。”林随往叶熹的方向走,热水壶安好,轰隆隆开始烧。
“你这人怎么还说谎?”林随撞撞叶熹肩膀,笑着在他耳边小声说。
叶熹往旁边闪开,作势往钱羽那边走:“那我现在跟她说你打架打的?”
“别了别了。”林随拦他。
叶熹半垂着眼,很轻地笑了一下。
“没人说过你笑起来好看吗?”林随撑着桌沿,朝他挑眉,没等叶熹张口,他若有所思:“我知道了,估计别人没什么机会看到你笑。”
任他一番自问自答,叶熹不理他,自己找事情做,捏着枪头大袋子往桌上一放,发出塑料碰撞的声音,叶熹手背拍开林随搭在桌上的手:“装枪头。”
林随闭嘴。
九点多,钱羽给李愿愿带的早餐还是没人动,她给睡得天昏地暗的李愿愿打电话,没人接。
林随和叶熹装好枪头,正包报纸。
“叶熹,愿愿师姐又赖床了,我等下加样,你挑菌,然后把菌液加进去,不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