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但这何善清是当地家喻户晓的大善人德高望重,很受尊崇。光凭凶犯的一面之词,怎能定他的罪,所以还需要收集更多人证物证。
瑜尘觉得此事不宜伸张,对外声称凶犯已在府衙地牢畏罪自杀,本案已结。好让他放松警惕,再图后事。
人证倒是可以从他的徒弟们下手,毕竟杀死心爱之人的仇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只要所有人一口指证他,待到搜查府邸之时,定能搜出一,二物证。
顾佐和瑜尘的想法一致,现下就要找到他的徒弟挨个说服。
瑜尘认为醉红楼的邓韦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还有那个曹旺应该也是对何善清很了解,只是不知道他的立场,怕贸然向他提及此事,反而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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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
近段时间若然只觉浑身乏倦,虽已立秋,但暑热并未减退整日昏昏欲睡,还好李瑞年没去收茶,店铺里的事有他打点。
小翠担心小姐是生病了,便想请个郎中来替小姐瞧脉,却被她一口回绝:“只是前段日子太过操劳,歇几日便好。”
看着清闲了两日,大奶奶便称自己年事已高,一心礼佛,再无精力掌管中馈之事,就将主持内务的对牌交与若然掌管,府中一切大小事务处理起来,比茶庄还繁琐。
想起今日要拢账,就觉心烦意乱。各院管事的婆子早早就来到冰清馆,抱着账簿来拿给四姨娘过目。
若然看着坐了一屋子的人,更觉呼吸不畅,胸中有些堵的慌,便轻声对旁边的小丫鬟道:“去煮些梅子茶来,让大家解解暑。”说完便示意自家院子的管事婆子——王妈,先把账目拿上来,从自己冰清馆的账目开始查看,自是不会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冰清馆每日每餐便要吃上十个菜,还有糕点、茶叶无数……若然看的眉头紧锁。
王妈见四姨娘脸色难看,头上霎时涌出细密的汗珠,如坐针毡。
若然按着眉心继续往下看,越看越离谱,各院主子和下人的伙食都是分开的,就她一人一月能吃五只羊,但若然从不吃羊肉,她不喜羊肉的膻腥味。二十只鸡,一月最多吃两只,两头猪,这个最夸张,一头猪少说也有几百斤,她怎么吃得下去。瓜果蔬菜更是不计其数:“王妈,我这冰清馆厨房的采买是谁在负责?”
王妈战战兢兢道:“回四姨娘的话,是思懿苑管事婆子——曾妈的儿媳。”
曾妈一听,便马上走上前跪下:“四姨娘,奴婢那不成才的儿媳,就是个没脑子的,如果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四姨娘只管责罚。”
若然望着跪在眼前这个婆子,心想:这话中有话啊,意思是她媳妇是按主子的吩咐办事,她们这些下人也只是替主子背锅。
想到此气更是不顺,这冰清馆的事,几时轮到三姨娘来分派:“既然你这个当婆婆的都这样说,那就免去她在冰清馆采买的差事,回思懿苑跟你多学学吧。”
众人一惊,这各房管事婆子都是府里几十年的老人,没点功劳也有苦劳。平时在各院的开支里没点银两,大太太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较个真。
这曾妈仗着是三姨娘的乳母,跟着陪嫁过来,说话做事更是乖张惯了,今日却碰上个硬茬。四姨娘竟借坡下驴,顺势就把这么个肥差给摘了去。
曾妈刚想抢白几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若然继续说:“李府虽然家大业大,但也遭不住如此奢靡浪费。王妈,以后冰清馆的采买就交由小翠负责,她一直跟在我身边,也知我的喜好,这样能减少浪费。”
王妈喏喏的应着。
这时三姨娘清凉居的管事婆子——孙妈,忙站了出来:“四姨娘,这是清凉居的账簿,请四姨娘过目。”
若然见她竟主动把账簿递上来,想必是觉得自己的账目很是清楚,讨赏来了。便接过账簿,认真翻看起来……
那孙妈满脸自信的吃着梅子茶,怕是连四姨娘问她想要讨什么赏都在心里想了无数遍。
只见若然面色凝重,一下把账簿甩在孙妈跟前:“我一个人可以吃五只羊,二十只鸡,两头猪。三姨娘加上绿雪、青顶俩个正吃长饭的孩童,一月却只有三十斤猪肉吃。我就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管家的?你们都是李府的老人,老爷夫人平日里待人宽厚,你们倒好没有半点感激之心,反而仗着主子给的一点权力,欺上瞒下,拜高踩低,中饱私囊。”
“从今日我掌家起,各院管事婆子把主子,下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