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文紧咬着牙,发不出一点声音,父皇从未对他动过如此大怒,此事他只能成绝不能败。
浑浑噩噩回了王府后,刚踏进院子,便听见一声声惨叫,抬眼看去,李乐可正跪在院中受罚。
“住手,住手!”景承文慌张地跑过去将李乐可护在怀里。
“呜呜王爷救我。”
李乐可双颊红肿,嘴角沁着血丝,脸上满是泪痕,景承文心痛无比,颤着指尖替她擦去嘴角血迹。
福公公被他一挤,后退着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四王爷,奴才是奉了圣上旨意,侧妃出言无状,每日掌嘴三十,还请王爷莫要抗旨的好。”
景承文伸出的手一抖,抱着李乐可的另一只手渐渐松了下来。
李乐可见他竟犹豫了起来,手脚瞬间一片冰凉:“王爷、王爷,可儿承受不住的,王爷救我啊。”
可他想起父皇的话,实在无能为力,重重闭了一下眼后,狠心甩袖背过身去。
“王爷、王爷救我,啊啊啊!”
景承文紧紧闭着双眼,指甲嵌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耳边是一声大过一声地惨叫,他拼命咬着下唇,强压住将她护进怀里的冲动。
最后一巴掌落下后,景承文什么也顾不上了,转身一把抱起李乐可快步向内室走去,双目猩红地嘶吼:“快传府医!”
府医匆匆赶来替李乐可上了药,景承文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满眼心疼。
李乐可紧闭双眼一言不发,豆大的泪珠颗颗落下,砸进了景承文心头处,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心中的怨恨愈发强烈:“备马,去忠王府!”
忠王府内,景物原说完私兵的事后,亓遇原本还在盘算着是否暂时依附于他,一听到私兵的事,她顿时坐不住了。
“你这可是死罪!”
“若没有这些私兵,恐怕我早已踏上黄泉了。”
亓遇喉间一梗,说不出话来,他说的对,他曾率五百人就能攻下皇宫,皇上正因不知私兵有多少人,所以才不敢动他。
“虽然我想要离开景承文,但毕竟眼下我还是四王妃,你和我说这些,不怕我出卖你吗?”
景物原薄唇微抿,周身气场阴沉骇人:“父皇他会想尽办法找到私兵位置,就算我不告诉你,单凭你住进忠王府,与我接触甚密这一件事,你就洗脱不了关系,他们会想尽办法从你这获取消息,倒不如你我合作,我绝不会害你。”
他又转头“看”向亓遇,英俊的脸庞漫开阴冷的笑:“还剩六日,你可以仔细想想,如今太后卧病在床,父皇无心朝政,正是绝佳时机,若六日后你还没想好,那我这眼疾,可就好不起来了,你可就犯了欺君之罪。”
“你威胁我!”
亓遇眼底满是惊愕不安,她只想找回哥哥,再开一间药铺,和家人在一起过安生日子,如今却卷入朝堂争斗,又被人以性命威胁。
“四王爷到!”
身后忽然传来小厮的传报声,景物原眉心一动,听声辨位迅速贴近亓遇对她神秘耳语几句。
亓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亦步亦趋地跟着景物原离开湖边向正厅走去。
进了正厅,景物原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朝着空座作揖道:“四弟来此处,不知有何贵干?”
景承文心中一阵鄙夷,真是个瞎子!还未开口,又瞧见亓遇正在对他做口型。
四……私兵?!
景承文心中大骇,她知道私兵在何处?!
“四弟?”
景承文慌忙收回目光,起身作揖道:“昨日父皇误会了王妃,王妃险些蒙受了不白之冤,小弟今日前来,是想接王妃回府,好生宽慰一番。”
景物原剑眉微蹙,不解道:“四弟若接走了王妃,大哥这眼睛……”
“不妨事,王妃可将药交到府医手上,不会耽误大哥病情,王妃久居忠王府,说出去也不像样子,王妃你说是吧?”
景承文转头看向亓遇,方才的猜测使他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如果这个女人真的知道,只要把她带回王府,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亓遇暗自擦掉手心的冷汗,不露声色道:“王爷所言在理,臣妾愿跟王爷回府。”
景物原放下手中茶盏,挥了挥手叫下人都出去,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缓缓走到二人跟前,一股危险的气息向二人散来:“若本王不同意呢?”
屋内气氛瞬间阴诡到了极点。
被皇帝训了一顿的景承文虽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