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遇匆忙下了轿子,拨开人群向里挤去,待看见传信的侍卫已经到了后,才松了口气。
“小姑娘,你是国公府的亲戚吗?已经没事了,亓国公府出了个神医嫡女,可了不得呢!”
虽然已是亥时,但离国一直是国泰民安,宵禁也松弛了下来,又出了这么大的事,街上是人头攒动。
“是啊,圣上的口谕刚到,安忠王的双眼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结果竟被她医好了,果然人不可貌相。”
亓遇抬头向四周看了看,见到角落处几人鬼鬼祟祟,咬牙切齿道:“看热闹的人可真多啊。”
还未离去的福公公瞧见亓遇来了,一脸谄媚地上前:“四王妃,您来了,快进去吧,老爷和夫人都在等着您呢。”
亓遇客气道:“辛苦公公来传圣旨了。”然后跟着下人进了府内。
一个体壮如牛的男子看着她的背影,连连惊叹:“她、她是四王妃?亓国公嫡女?”
“四王妃脸上的疤痕竟然全好了!就连体味也没了!”
“如此花容月貌,还会医术,怕不是神仙转世吧?”
跟在后面一直未被发现的景物原听见这话,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然后转身离去了。
亓遇进了府直奔正厅,夫人见到她后是泣不成声,老爷坐在一旁唉声叹气。
“遇儿,娘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娘……”亓遇也是眼含热泪,拉住母亲双手,虽然她和这对父母相处不多,但毕竟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亲人,她心里还是希望父母一切安好。
见宫里的人都走了后,亓国公起身关上门,拉住女儿的手,痛心道:“遇儿,是爹的错,爹不该强迫你,爹万万想不到,四王爷那个黑心肝的,竟要将我们一家赶尽杀绝!”
国公夫人泪痕满面:“遇儿,从今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爹娘无用了,只会拖累你,你若想和离,那就离了,那豺狼窝再待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对,还有什么储君之位,他们谁爱争谁去争好了,爹再也不想着荣华富贵了,经此一遭,爹和你娘,只想让你哥哥回来,好好守着你们兄妹二人。”
亓遇有些错愕地看向爹娘,又惊又喜:“爹,娘,你们愿意这么想真的太好了。”
只是……
后半段话亓遇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若是没有发生这件事,她或许会劝爹爹辞了官,再拜托安忠王将哥哥调回来,一家子去过逍遥快活日子。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绝咽不下这口气,既然动到她家人头上来了,那就都别想好过了!
“爹,娘,你们放心吧,女儿这次治好了安忠王,哥哥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明日女儿要去忠王府小住几日,照看安忠王的病情,夜已深了,早些歇息吧。”
亓遇拉着爹娘的手,向卧房走去,忽然有小厮来报。
“老爷夫人,四王爷派人来请四王妃回府。”
“叫他滚!”亓遇还未说话,亓国公便气急败坏地一拳头砸在小厮头上。
“滚!”国公夫人哑着嗓子厉声喝道。
亓遇赶紧拍着二老后背给他们顺气:“爹,娘,莫要为了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身子,不理他就是了。”
小厮吃痛捂着脑袋灰溜溜跑走了,来到大门口,他学着老爷夫人的模样,一拳头砸在王府派来的小厮头上,大骂了一声“滚”!
回去传信的小厮忍住了对着王爷砸一拳头的冲动,只说那边的人叫他滚。
景承文顿时暴跳如雷,气的一夜都未合眼,把李乐可给心疼坏了。
第二日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进宫请罪,轿子刚走一会便停了下来,景承文不耐烦地掀开布帘:“怎么回事?”
“王爷,前头的路被堵住了。”
“出什么事了?”
“好、好像是安忠王。”
景承文眉心一动,他来做什么?等他头伸出去看清后,脸色陡然黑了下去。
景物原骑在一匹白色高头大马之上,身姿清秀挺拔,一袭水墨玄衣尽显沉稳内敛,眼睛处覆了一条长长的白布,反而衬的他更加矜贵出尘,身后又跟了长长一排的小厮,抬着各色箱子。
景物原好似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微微偏头,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利落地下了马,对着亓国公府抱拳鞠躬:
“小王景物原,特地前来拜谢国公嫡女救命之恩,今日前来,特送谢礼黄金百两,莽缎十匹,织金二十匹,上等名贵药草两箱,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