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栋很黑暗。唯一的光线是通过零星地排列在墙上的脏窗户。厚厚的灰尘堆在窗台上。诺亚用袖子的背面擦了擦鼻子，沿着走廊走。

幸运的是，这座建筑物的设计者似乎没有对世界怀有仇恨。只有一条路，它以一个正方形的螺旋形状，慢慢地向中心缠绕。

不太幸运的是，但有点可以预料的是，房间的编号从1开始。当诺亚走到九十几号时，已经没有任何光线可以依靠了。他在完全的黑暗中行走，用墙壁来引导他。每当他的指尖碰到木头而不是石头时，他就在心里数一下。

有些地方曾经放着火把，但每一根都没有点燃。诺亚正考虑回头找一个光源，当他伸出的左手碰到了石头。

他摸索着，盲目地寻找墙壁。他碰到了脆弱的木头。他到了一个死胡同，正对着一扇门。

“一百。”诺亚推开门，门吱吱嘎嘎地打开了。一缕微小的光线从教室中央的天花板上降下来，那里有一个洞让阳光透过来。

他刚好能看清阴暗的教室。旧木椅散落在地上，大部分都损坏了或完全无法使用。一块粉笔板从房间后面的一个腐烂的讲台上挂着，歪歪扭扭的。

几张长桌子放在教室中央，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诺亚用手指在其中一张桌子上划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他走到讲台前，差点几次被丢弃的木头绊倒，然后转身面对他空荡荡的教室。

“有种感觉告诉我，我的出勤率不是很高，”诺亚自言自语。他用手指敲着讲台，然后弯下腰寻找粉笔。除了破木头和金属外，地上没有什么东西。诺亚叹了口气。“好吧，至少我有个房间。我以前遇到过更糟的情况。”

诺亚把一张桌子移到了进入房间的细细的光线下。他坐下来，拿出他的书，翻着页，试图理解那些涂鸦。

于是，他等待着。

等待着。

一只脚被石头上磨破了。温暖的橙色光线在一个年轻女人走进房间前几秒钟就从门口溢出来了。她的头发是诺亚见过的最清澈的蓝色，她的眼睛也一样。她的手上方漂浮着一个小火球，照亮了路。

她停住了，和他对视。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问。

“我相信我是来上课的，”诺亚回答，他的眼睛盯着闪烁的火球。

女孩子瞪着他。“维米尔？”

“不，我——哦。是的。那是我。”

“你在跟谁说话，伊莎贝尔？”一个肌肉发达的金发男孩把她挤开，走进门。他也停住了，看到诺亚时眼睛瞪得大大的。“哇。”

“什么？” 诺亚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问道。“我的翻领上有脏东西吗？”

“我从来没见过他来上课，”伊莎贝尔嘀咕道。

‘你不是认真的吧。这些是我的学生？我以为他们是小孩子！他们几乎和我同龄。’

“严格来说，他没有，”男孩说。“课程应该在四十分钟前开始。”

诺亚脸色发白。“啊。迟到总比不到好，对吧？”

“你看起来……不一样，”伊莎贝尔皱了皱眉。“你想玩什么把戏？”

“没什么！”诺亚叫道。“我只是来教书的。你们得原谅我有点奇怪。我在外面……杀猴子的时候，头部受了一下。我有点记忆丧失。”

“是吗，”男孩拖长了声音。“当然。好吧，我们就先走了。”

“不行，”诺亚说，从座位上站起来，把他的书滑进皮套。“我得教书。”

‘你要回答我所有的问题。’

“你来晚了，”伊莎贝尔提醒他。

“但我确实出现了。你也这么做了。这意味着我必须教书——这堂课要上多长时间？”

“两个小时，”男孩说，眯起了眼睛。

“那么，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你连课程有多长都不记得，”男孩指出。

“顺便说一下，我也忘了你的名字。”

“托德。”

“很好。伊莎贝尔和托德。告诉我，其他的同学在哪里？”

“没有其他的同学，伙计，”托德说，翻了个白眼。“你为什么还要费劲来呢？”

“为了教书，”诺亚说，拍了拍桌子。“嗯，两个总比没有好。请坐下。”

托德盯着他。“你不是认真的吧。你真的要教书？”

“我是说，这不是我的工作吗？”

“以前也没阻止过你，”伊莎贝尔说。“我不想被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