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嘉嘉趁他低喘时,猛地弹起,挥舞起拳头对着他的嘴角就是一拳。
“无耻!”她怒骂了一句,连忙拉起背包,打算拔腿就跑。
那一拳的力道不小,陆衍摸了摸嘴角,渗出了一点血迹,看了即将夺门而出的她一眼。
“你就这么走了?”
云嘉嘉脚步一滞,回头怒视他,脑袋已经一团乱麻,她实在搞不懂陆衍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喜欢她?绝对不可能。
“你是真的阴魂不散,哪都有你,陆衍,你就是个疯子。”她咬紧牙关,气得脸颊涨红,这算什么?
陆衍却是笑了,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一直对我抱有成见,不过你没说错,我就是疯子。”陆衍眼神平静得不像话,但眼底最深处却藏着一丝疯狂。
她没说错,他确实疯。
不疯就不会放着大好的基地不管,偏偏要去找她。
可是那又怎么样,既然做了,那就一条道走到黑。
陆衍伸手捏过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以为我在做什么呢?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但是你就是不愿意相信,不敢承认,从头到尾都在扮演一个瞎子,宁可当个懦夫,当个瞎子也不敢直面我吗?”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暗沉,压抑着忍耐了许久的情绪。
他很少把话讲的这么清楚明白,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
云嘉嘉吃痛地让他松开,见陆衍不为所动,直接上手用指甲在他的手背划过道道红痕,即使是这样了,陆衍还是不愿意松开。
不就是把话说明白吗?
行啊。
“是,我宁愿当个瞎子也不想和你有半点牵扯。”她冷冷地与他对视。
陆衍这个人古怪有多疑。
本来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相交。
可上一世末世爆发后的一年多,她和蒋从言在往北迁徙的路上被幸存者小队两次袭击,又遇到丧尸大军,只能往又偏又荒的地方躲。
当时距离与蒋从言走散的地方已经很远了,身上没剩什么物资,她只能继续往前,就跑到了一个农村。
随便找了一家看的顺眼的躲了进去,没想到那里面居然躺着一个全身是血的男人。
当时村子里的丧尸喜欢成群地徘徊,只要一点动静就会惊动他们,甚至有一些小型的植物也开始变异,与丧尸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
她不敢轻举妄动把陆衍丢出去,怕那样会惹来丧尸强行闯入,手枪的最后一颗子弹早已经在路上用光了。
暴雪,没有物资,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
在这样的天气下跑着跑着都可能陷入雪里,更不要提躲开丧尸了。
她没有杀那个昏迷的男人。
所处的农村小院只是连在一起的两间小平房,外加厕所与厨房,厨房里倒是剩下一些粮食。
她在等那场暴雪停。
放那个男人的房间有一点小声响,她还以为是他没撑过去死了,刚想悄声无息用匕首解决他,就发现这个人似乎是清醒了点。
饶是她懂得一点搏击的技巧却因为实战经验不够多,没有反应过来,在一进门就被一双大手掐住了脖子。
体型加上体力悬殊的不是一星半点。
刚清醒的陆衍看了她几眼,确认她没什么威胁以后就松开了。
温度每天依然持续降低,两个人都被困在这个小小的民房里不能出去,一句话都没说就达成了共识。
这里的地盘物资一人一半。
其实陆衍有很多次杀她的机会,但他并没有那么做,两个人也几乎没有说过话,最清晰的一句还是他说的敢越界一步就杀了你。
当时云嘉嘉虽然和蒋从言到处混了一年多,但实际并没有多少与人相处的经验,再加上实力悬殊她又找不到对陆衍出手的机会,就这么一直一起相处了两个月。
期间唯一一次越界还是陆衍把那里唯一一床棉被丢给了她。
那为数不多的粮食还是让他们熬过了这场暴雪危机,陆衍的伤也好了。
雪化了以后便没有那么难离开,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再见就是两年后,他摇身一变变成了手下无数的末世大佬,在许多地方都有基地,从旁人口中听到最多的就是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云嘉嘉也是这么认为的,每次一见到他就没什么好事,这让她心里自动把他定位为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