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笑了。

只是笑容有些发冷，眼里也带着若有若无的嘲意，不知道是在嘲笑她的无脑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云嘉嘉心底一直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死死盯着陆衍那双漆黑深邃却又刺骨冰冷的眸子。

她一字一顿道：“你凭什么说我无脑，你不觉得你管的很宽吗？就算我现在无脑那也不关你的事，你的人手应该都在顶楼吧，你大可以一走了之，我愿意怎么样是我的事。”

“我算是明白了，你哪里会好心告诉我黑鸦的消息，你就是不怀好意。”

云嘉嘉气过头了，只想用话去激怒他，让他也和她一样愤怒，最好直接一走了之。

她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

再也不想。

“你以为我想拦你？我比你更希望他死。”

陆衍只觉得在这高温下身体却发冷，他咬牙将心里的火平息下来，冷静地对上她的目光，却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心瞬间纠紧了，想说的话在这一刻全忘了。

但我更想你能亲手复仇。

外面响起丧尸徘徊走动的声音。

陆衍另一只空置的手取出手机，让上面的手下去清理。

云嘉嘉挣扎不开，但脑袋里还存有一丝理智，只能选择了伤害最小的挣脱法，手举到胸口，头一低，朝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陆衍僵了一下，借着手机的余光往下看，自己的手背出现了一行牙印。

他没生气，松开手，完好的那只手不自觉地碰了碰那个牙印，冷眼看她，“行，我不管，你不是要复仇吗？去。”

云嘉嘉稍微平静了一点，一脚踩在黑鸦的断腿处，疼的他一个激灵，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但又因为伤势过重，血没有及时止住，随时都要晕过去。

她捏住他的下颚，隔着手套将地上的断腿捡起来，冷静地用老办法再次把这四层的玻璃炸出一个口，火光弥漫，陆衍眼也不眨的站在那里，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云嘉嘉拖着黑鸦到炸开的落地窗旁，强迫他清醒过来，在他愤怒仇恨的眼神下，将那一截断腿丢了下去，打着手电筒往下看，笑道：“看，他们在吃你的腿。”

黑鸦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沙哑小声地道：“你要我死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云嘉嘉理智地拒绝：“不能。”

既然她是被丧尸撕裂的，那么参与的每一个人都要尝尝那种滋味，这一次是他，下一次就是她那两个好队友。

黑鸦想求饶，但云嘉嘉根本没打算给他求饶的机会，又找来块布把他嘴巴堵上。

短刃在她手上，一次次刺进了他的身体，却又全都不是要害处，疼但是清醒。

被捅了太多刀，但是每一刀都不致命，只会让他无限制的痛苦，几乎要疯掉。

脸也被刮花了。

云嘉嘉觉得差不多了，把他嘴里塞着的那块布取下来，强迫他朝下看，“看见了吗？下面就是你的墓地。”

密密麻麻的丧尸，黑鸦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求你......”

“没用。”

云嘉嘉直接把他丢了下去。

四楼扔下去摔不死，他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吃掉。

黑鸦摔在了一层的地面，地上流出一滩血迹，重物落地声音自然是不小的，周围的丧尸加速往那里聚集，闻到活人的气息更兴奋。

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丧尸将他包围住。

“啊——”

看到黑鸦死了，她心里终于有了一丝爽快感。

打算在这里等一会再从三楼回去，结果一侧身发现陆衍还站在她身后。

冷静下来以后她对刚才的暴躁非常后悔。

她真是脑袋抽了才会和他起冲突。

自己除了物资和武器一无所有，他有那么多人，要是真打起来，她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不走吗？”云嘉嘉用平时淡漠的语气问。

陆衍没回答。

她有点心虚，她和陆衍是死对头，但又没有那么死——她上一世脑袋抽了救过他一次，但是他其实也帮过她。

这样理不清道不明的牵扯，再加上两人都重生了，让她面对他时，也不像面对别人一样自然。

她掏出手机。

又看到肖以薇发过来的消息：嘉嘉你还好吗，刚才打你电话没有打通，现在城里已经乱了，我看好多帖子都说官方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