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接着说道:“我们怎么会不记得,在座的不少人都是先生的坐下门徒。”
柳碧莹清脆的笑了一声,“不瞒各位,本宫也与许先生有过交情,当初先生离世的时候,大家可还记得皇上说过什么,亦或是说做过什么?”
她这样轻轻一提点,就有人上钩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皇上当时是因为‘失心散’的缘故,神智有些不清醒。”
柳碧莹颔首,故作沉痛的模样,“有一件事,本宫想着也是时候告诉你们了,那”失心散“的药效霸道得很,即便是之后皇上经过了太医的细心调理将毒素排出了不少,可终究还是没有肃清干净。”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他们都不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都在和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疯癫的帝王议政。
自然的,也有人提出了疑问,“仅凭皇贵妃娘娘一人之言实在是难以让我们信服,不知皇贵妃娘娘可有证人?”
柳碧莹还是笑,红玫般的唇边挽起最优雅的弧度,“自然是有的,本宫绝不会信口雌黄。”
说罢,就有一个人携了一群太医从帷幔之后走了出来,端端正正的站在了朝堂之上。
惹人注目的是,那人脸上带着一张面具,看不清楚脸,就连目光都有些冷冷清清的。
“这是……”
柳碧莹一扬手,开口了,“这就是你们要的证据,整个儿太医院都可以为本宫作证,这太医院是为皇上做事的,想来我也没有这样大的面子可以让他们为了我的‘信口雌黄’作证吧。”
话音未落,肃月便上前了一步,向着诸位朝臣行了礼。
“正如皇贵妃娘娘所说,皇上体内‘失心散’的毒素还未清除干净,只是大战在即,皇上生怕亲自挂帅会遭到各位大人的反对,所以才隐瞒了自己的病情,还请各位大人谅解。”
一时间,并没有人先开口,但自然的,仍旧还是有人不信的,毕竟这朝堂之上这么多人,若说让每一个人都信服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便有人站了出来,点名要郑太医来解释,“郑太医,你是在皇上身边最久的太医,你来说这事是不是真的。”
郑太医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毕竟整个儿太医院的人都没有将南宫彦体内的毒素肃清实在是有些砸招牌的事,可既然有人问了,他自然还是要如实说的。
“正如皇贵妃娘娘所言,皇上体内的毒素并未清除干净。”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枚银针,交给陆惟山,让他送下去给众人查看。
“这根银针是皇上走之前老臣为皇上做的针灸的银针,针头泛黑,说明皇上的余毒未清,说来也实在是我们太医院的过错,可笑可笑。”
证据确凿,众人皆无话可说。
柳碧莹便屏退了太医院众人,在肃月离开的时候,他们二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色,柳碧莹向着肃月微笑了一下便目送他们离开了。
这件事自然不用大费周章的去威胁整个儿太医院的人,那样实在是太过大张旗鼓,只会起到反效果。
柳碧莹唯一做了的,就是让肃月减了南宫彦的药量,表面上看来是一样的药,可实际上却只是
原先药量的一半,也就是说,南宫彦的毒是可以清除干净的,只是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罢了。
而太医院的太医们注意到的一般会是药渣是否被人动过手脚以及南宫彦的身体,根本不会注意到药量被减少了。
这样一来,整个太医院就成了柳碧莹的人证,即便是以后有人翻起旧账来,她也可以潇洒的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太医院的“办事不力”的身上。
自然的,这种事也不会有人去翻旧账的,与整个太医院和柳碧莹为敌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不出柳碧莹所料,殿下的人沉默了许久,没有人再说话。
这样的气氛实在是无趣,就连坐在龙椅上的南宫晓都有些昏昏欲睡起来,好在先前祁官尔一遍一遍的教过南宫晓在朝堂之上的礼仪,南宫晓也一直记得,不敢忘却。
没有人说话,柳碧莹便自己开口解释了,“正是因为皇上余毒未清,我们并不能断定这些被派遣回来的士兵究竟是真的求救还是只是迫于皇上的重压。”她幽幽说着,条理清晰,字字铿锵,“所以,本宫已经派人去查,相信不日便会有消息,若真是确有其事,粮草定是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皇上身边。”
她的话找不到一点瑕疵,虽说派人去查再回来,这一来一回会花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