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灵儿姑娘,谷主将我从蝴蝶谷救起,是为了让我在宫中好生照应阿染,你可别为了自己的事坏了谷主的事才好。”
灵儿被说中了心思,面上有些挂不住,“浑说什么,我虽是与柳碧莹有怨,可也是顾全大局之人,否则怎会将苦于草送来。”
见她要跳脚的模样,肃月也不多言,再次谢过了灵儿。
灵儿冷哼了一声,“谢我作甚,本就不是我取到的草药,若是要谢你还是去谢胡玄然吧。”
听了这个名字,肃月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听过,灵儿便又说道:“是个狂妄自大的狐妖,为了寻这苦于草把半条命都搭进去了,现在还在恶人谷躺着呢。”
肃月点头,将胡玄然的名字记下了。
肃月是个闷葫芦,说话说不了几句便沉默了,灵儿也不愿意在皇宫里头多做停留,便离开了。
已近黄昏,房中还未点灯,肃月的脸被遮盖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他伸手抚上自己被面具覆盖的半张脸,有些发愣。
自己被索麒麟救起后,索麒麟便让他入宫做了太医,但前提是必须自毁容貌与声音,他生生忍受着将火红的炭块吞下,那种疼即便是到了现在想起,还是会不自主的发颤。
可为了能再见到柳碧莹,他全数忍了下来。
即便阿染已经不认得他,即便待他客气而疏离。
他将自己的衣袍抚平,将自己的情愫尽数收敛起来,专心去调配药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救柳碧莹。
有了苦于草,加上肃月的精心照顾,很快的,柳碧莹便苏醒过来了。
南宫彦很是高兴,一连晋升了肃月的官位,一时之间,肃月成了
太医院炙手可热的人物。先前那些因为肃月容貌而看不起肃月的人现在都上赶着去巴结他。
琦玉宫的香是淡雅的安息香,用以助眠安神是再合适不过的。
肃月探过脉后,笑意跃上唇畔,“娘娘恢复的很快,再好生调养小半个月便可痊愈了。”顿了顿,他从袖中取出一盒药膏,“这药膏是祛疤的。”
青宵笑着替柳碧莹接过,“太医好心思,方才你还未来时,小姐就一直说要我寻祛疤的药膏来呢,这不,你就送来了。”
“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肃月面上平淡,可心里头却因为青宵这一句话而涌起了一丝欣喜。
他将手中的东西收拾妥当,转头又问了青宵几个起居上的问题,青宵便一一回了。
期间,柳碧莹一直躺在床上看着肃月的侧脸,有些愣神。
“萧郎,你总算是实现了你的愿望。”她忽然一句,青宵和肃月都愣住了。
肃月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向柳碧莹,撞上她的眼神后有些心虚的撇开目光,口吻有些僵硬,“娘娘在说什么,臣听不懂。”
一丝若有似无地的叹息自唇畔溢出,柳碧莹亦是转过目光看向床榻之上挽起的帷幔,看不出喜怒,“是我记错了人,总是觉得大人很像是我的一位旧识,还请大人不要责怪我才是。”
肃月不知自己是如何表示无妨,他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娘娘的旧识可也是从医?”
玫瑰般的唇挽起弧度,极温柔极高兴的样子,“是,他的医术高明,说是有朝一日会进了太医院做太医,不知他还记不得记得了。”
那句“记得”险些脱口而出,好在肃月及时醒悟,做出一副旁观者的姿态来,“那便要祝他早日得偿所愿了。”
“是了,若是能得偿所愿定是最好的了。”她干净的目光重新落在肃月的脸上,郑重其事的说道,“还愿他过着平安喜乐的年岁,那才是我最想看见的。”
“他若是知晓娘娘有这般心思,定是会极为高兴的。”肃月淡淡说完,觉得自己在待下去怕是会露出马脚来,便起身匆匆告辞了。
柳碧莹目光流转,最后又慢慢合上了双眼,不再去想他事。
青宵亦是看出端倪来了,只是实在难以将肃月与萧朗认作是同一人,见柳碧莹有些累了便伸手将被角替她掖好,转身又添了一匙安息香便退下了。
肃月走了很远才缓下了步子,他的心在剧烈的跳动,并不仅仅是喜悦的,复杂的情绪将他包裹,他竟然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她还认得自己,这是让他最高兴不过的。
她依旧是阿染,一点儿都没有变,可就是这样说着,肃月的心中不知为何又涌起了一丝悲哀。
即便她不曾改变,自己与她究竟还是少了缘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