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有些讶然,目光又重新落在了柳碧莹身上,“你不怕我?”
“怕,怎么会不怕,只是不想有人借着南宫逸的名头做坏事。”
“坏事?”那人又笑,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帮你解决了时疫这是坏事?”
一提及时疫,柳碧莹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你究竟是谁?”
南宫逸露出邪魅恶劣的神色,如同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日有缘自会相见。”
柳碧莹还想再问,忽然就被一束光惊醒了。
原是柳碧莹睡得太沉,青宵进来叫醒了她。
“小姐,你的下巴怎么这样红?可是碰着了?”青宵诧异问道,明明昨儿还未见着,怎么像是突然出现了似的。
柳碧莹这才有些回过神来,觉得下巴一阵刺痛。
梦里头的南宫逸那样可怕,柳碧莹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瑟瑟发抖。
他究竟是谁,为何知晓时疫一事,时疫一事是胡玄然出面解决的,能知晓详情的也便只有他,看来只有胡玄然再来的时候问他了。
才这样想着,柳碧莹忽然有些恍惚。
见柳碧莹愣神,青宵出声询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儿便这样魂不守舍的。”
她的目光迷茫了一瞬,说:“我有些不记得了。”方才她在想什么,为何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思索的时间中,青宵从屉子里取了消肿的药膏来为柳碧莹抹上,柳碧莹觉得疼,只能蹙眉忍着,神色越发迷茫,这伤又是从何而来。
思来想去,柳碧莹唯一记住的便是一句话,“柳碧莹,这是你与我的初次见面,你可要好好记得,不然我以后出现,你若是忘记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她还是忘记了。
觉得是小事,不必挂怀,几个动作间,柳碧莹便将这样的抛之脑后了。
才用过早膳,内务府便有人来了,说是先前南宫逸为柳碧莹做的画已经装裱妥当,问柳碧莹要搁到何处去。
含着入口即化的绵密的酒酿,柳碧莹出了会儿神随手便指了个地方,内务府的人便连忙去将画挂了起来。
不得不说,那画画的极好,可柳碧莹却是多一眼都不想要看见的。
内务府的人前脚才走,后头柳碧莹就对青宵说道:“去寻块布盖起来,皇上来的时候再取下,平日里见了心烦。”
青宵也不敢问为何,应了。
正值暑气最盛的时候,不过一会儿青宵便张罗着人将盛在瓷碗中的冰抬了上来,顿时殿中便是一片清凉。
青宵一边忙活一边还说着:“皇上对小姐是真好,这冰都是冻得最好的冰,早早儿就送过来了呢。”
冰屑冒起轻烟,柳碧莹甚至能看见它们融化落下的水滴,和闪闪发亮的冰晶。
她不觉出神,开口都带了几分懒散,“青宵你说,我们是不是也是宫中的一件物品,随意拿来叫人取悦的?”
柳碧莹话一出口,青宵便被骇了一跳,
不想柳碧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见周围并未有人注意到柳碧莹的话,青宵才放下心来去同柳碧莹说话。
“小姐尽浑说,你现在是掌管六宫的贞妃娘娘,怎会是随意叫人用来取悦的物什呢。小姐近来总是想些有的没的,可是心情不愈,奴婢叫了太医来为小姐看看?”
她扬一扬手,说不必。
“是我多想了。”她这样说道,可心中的郁结却是一点儿都未舒缓。
青宵见柳碧莹还是神色郁郁,思忖了片刻,吩咐了小厨房做了柳碧莹爱吃的玫瑰酥来,柳碧莹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才到了晌午,婉儿身边的丫鬟安孜前来请了柳碧莹过去,说是婉儿设宴想向南宫彦请罪,只是若是无他人在场,想来南宫彦也是不会来的。
“宫中妃嫔那样多,婕妤为何偏偏觉得我能够让皇上前来呢,婕妤当真是看得起我了。”柳碧莹含着凉薄的笑意,她的心情本就不快,更无心去为他人做嫁衣,何况还是明里暗里针对自己的婉儿。
安孜脸上堆满了笑,一张脸几乎快要笑僵了,“娘娘这话便是见外了,我家主子再是不对,究竟是先前帮过你的,娘娘便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我家主子吧。”
柳碧莹眼尾轻轻一挑,“我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可这忙我真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你家主子另寻他人吧。”
安孜脸色巨变,猛然跪倒在地凄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