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天的所见所闻，柳碧莹选择了缄默。

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为何南宫彦会对着自己潸然落泪，他虽是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柳碧莹的。

又据孟问尘的情报说道，南宫彦似乎是向群臣妥协了，只是说会即日便将皇后选出，只是这后位需在封后**时才会知晓人选。

南宫彦虽是有些故弄玄虚，可终究是已经退了一步，朝臣也不便再多数，只得应允了。其余的，孟问尘也不再多说，毕竟终究是南宫彦身边的人，能向柳碧莹透露的已经很是多了。

“小姐，皇上这样做了，虽是稳定了前朝，可后宫却乱做了一片。人人都说舒妃娘娘很有可能为后呢。”青宵悄声对着柳碧莹说道，现在六宫协理之权落在柳碧莹身上，若是出了岔子可是不得了的事。

柳碧莹只是略微蹙眉，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厉声说道：“这样的话也敢随意说，去找了究竟是谁这样嚼舌根，好好惩治了。”

青宵颔首，匆匆行去，不过半晌便又回来了。

“回小姐，奴婢寻了源头是萝玉宫的丫鬟，已经押去暴室了。”青宵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舒妃娘娘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她若是能高兴的起来才是，我们已经在她宫中下手了，她那个性子不翻了天才是稀奇事。”柳碧莹凉凉说道，似乎并不将婉儿放在心上。

“小姐你说，这皇后便真的会是舒妃娘娘么？”

柳碧莹忽然想起之前俊池的话，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会是她的，高兴也不过是一时的，只是到了跟前不要打了脸面才是。”

见柳碧莹言之凿凿，青宵这才安下心来，只是眼神有些游移，似乎有话未说。

瞧了青宵一眼，柳碧莹说道：“有什么说便是，藏着掖着自己也难受。”

青宵自知避不过，便开口说了：“其实宫中还有一种流言，不知小姐你可知晓？”

她不细说，柳碧莹也大抵猜到了一些，轻轻抿了一口茶，柳碧莹才开口：“可是说我也是皇后的人选？”

“小姐果然聪慧。”青宵兴冲冲夸了一句，接着说道，“小姐先是得了东夏宝珠，后是碧染梅花，然后是描金牡丹纹身，这样多的殊荣可不是谁都会有的，听闻宫中还偷偷开了赌局来赌小姐你与舒妃娘娘谁会封后呢。”

柳叶眉一扬起，像是水中的弯月。

“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小姐与舒妃娘娘一半一半，不过听说一直在赔率涨呢。小姐可要去压一注？”

“不了，这封后一事，既轮不到舒妃也轮不到我。”柳碧莹唇畔噙着一丝模糊的笑意，像是在笑又不像是，青宵看了有些恍惚。

柳碧莹审时度势的能力一向让青宵倾佩，只是这一次青宵有些不明白了。既不是舒妃也不是柳碧莹，那究竟会是谁？

关于这一点，柳碧莹亦是疑问着。

很快，南宫彦便给了柳碧莹答案。

柳碧莹一早便被青宵吵

醒，梳洗过后才出了门去，不想青宵捧着一叠衣裳便向着自己走来，面上是喜气洋洋的申请。

“怎得这样高兴？”

青宵将手中的衣裳递给柳碧莹，眼神中带了几分欣喜，“小姐，大清早内务府便将这衣裳送了过来，这可是皇后的朝服呢。”

她的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平地的一声惊雷，柳碧莹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伸手去触碰那正红色的宫装。是了，是皇后的衣裳。

正红色的衣裳上绣着花团锦簇并祥云纹样，下摆处还绣着凤穿牡丹的绣样，那凤凰栩栩如生，细细看时才能发现凤凰是穿了宝石绣成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雍容华贵不似凡间俗物。

黄金打造的凤冠便压在宫装之上，金叶流苏泠泠作响，扰乱了柳碧莹的思绪。

那是柳碧莹梦寐以求了许久的东西，如今便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只消一伸手便能将衣裳拥入怀中，穿上它她便是后宫之主。

只是，柳碧莹犹豫了。

见柳碧莹神色不似方才那样热络，青宵小心翼翼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可是一件高兴事呢。”

荣耀来得太突然，好在柳碧莹能够及时醒过神来。

“青宵，这朝服送来的时候，陆惟山公公可在场？”

青宵亦是一顿，而后恍然：“回娘娘，奴婢并未见到陆公公，来得是内务府的刘公公。”青宵说到这儿，便也觉出不对味来了。

“将朝服放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