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皙华一番话倒是提醒了南宫彦,若是不趁机削弱了沐则的势力,以后便会是更难控制的住的主儿了。
“传令下去,沐则功绩斐然,着重嘉奖,赏白银黄金千两,念在丞相年事已高,将丞相之权分分与三省六部,为丞相分担重任。”想了想,南宫彦便又加了一句,“允许丞相衣锦还乡,享受天伦之乐。”
陆惟山算是见识到了枕边风的厉害之处了。
不久,胡玄然便告知柳碧莹查清楚了时疫的来源。
也不知胡玄然施了什么法,时疫便在柳碧莹处结了尾,宫中再无任何异样,这时疫来的蹊跷去的也分外蹊跷。
除了先前死去的李才人等几位妃嫔再无人死亡。
宫中不再流传柳碧莹是猫妖,而是开始流传是有人下了蛊将时疫扩散,不过几日,全权代理此事的云皙华便捉到了那下蛊的宫人处以了极刑,这事情也就收了场。
而流言,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胡玄然教了柳碧莹散播出去的。
时疫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定是要有人出头顶罪方能将事情罢了,他们不过就是借着宫中最忌讳的噱头,逼了云皙华找了替罪羊,否则云皙华也定是下不来台的。
柳碧莹也不在乎究竟是谁想置自己于死地,既然是云皙华管了此事,索性便将麻烦都推给了她。
唯一遗憾的便是,先前送往各宫被送回来的小猫们因为受了虐待,身子骨脆弱,没几天便死去了。柳碧莹遣人将猫埋在了粹玉宫的竹园里头,算是给他们最后的净土。
这叫柳碧莹难过了好一阵子,连常欢都有些郁郁寡欢起来,时常会盯着竹园隆起的土包发愣,叫人见了便是唏嘘不已。
而宫中几件事一一传到柳碧莹的耳朵里,柳碧莹便越发觉得这云皙华有几分手段了。
先是云皙华在绛龙殿过夜,后是沐丞相被分权架空。至于这其中的关联,透过孟问尘便也知晓了大概。
柳碧莹觉得,她在云皙华处真正体会到了何为言语的厉害了。
窗外的天碧蓝如洗,雨水的味道还残留着,说不出的沁人心脾,柳碧莹忽然便觉得先前被病痛缠身的抑郁一扫而光,心情顿时开阔起来。
只是汉玉宫那边,云皙华难得的发了脾气。
疏菱一边躲着云皙华丢出来的瓷瓶一边说着“主子息怒”的话,可云皙华气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去这些。
见状,疏菱只能咬一咬牙,几步上前抱住了云皙华直道:“主子消消气,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来与我们无益,只是平白叫人看了笑话啊。”
云皙华的手被疏菱挡住,动弹不得,这才将话听了进去。
“她柳碧莹算什么,凭什么主人一声令下我便要将巫蛊收回,他明明知晓收回巫蛊要我自己的血去引,还要忍受剧烈的疼痛,他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我?”
疏菱忙不迭将她的嘴掩住,压低声音说道:“主子快别说了,被人听去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云皙华也自知失言,只是一时心直口快,她恨恨说道:“谁敢出去说嘴,我
便让她尝尝毒虫噬心的滋味。”
疏菱连连点头说道:“主子也别恼,主人这样做定是有主人的用意的,这不,主人遣人送来了补血的药呢。”
闻言,云皙华才稍稍消了气。
“主子还是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吧。”
“我能做的不都做了么,主人说让我将沐家斩草除根我便去了,说让我帮助柳碧莹揭穿沐嫣我不是也去了么?也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
疏菱一提及之前的事也觉得索麒麟的想法叫人琢磨不透。
“不若我们暂时静观其变吧?总是卷进这浑水也让人觉得身心俱疲,主子你这两日都未曾安眠,眼底都有些泛青了。”
云皙华一听便紧张了起来,她连忙让疏菱取了铜镜过来照了照,脸上便立刻有了愁容。
“那巫蛊着实厉害,我也是费了些功夫才将它收回来的,以后这样冒险的法子还是少用为妙。”末了,云皙华狠狠加了一句,“何况是不值得的事。”
疏菱自知不该多言,便说道:“内务府新送来了些养颜膏,主子一会儿试试吧,指不准会有效呢。”
“先扶我去睡会儿吧。”疏菱应了,小心翼翼的带着云皙华跨过满地的碎片想着厢房而去。
云皙华鲜少会发火,只是若是生气起来,便是谁都拦不住的。云皙华的可怕不是流于表面而是藏在骨子之中的。
许是先前口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