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碧莹含着,觉得比之先前的甜了几分,才一扬眉,胡玄然便知她要问什么了,“我在其中加了一味甘草,味道比之先前便不会那样苦涩了,你觉得可还好?”
他知晓她怕苦,便特意将药丸做甜了些,他这样对她,可叫她如何不动心。
那药丸自唇齿间化开,很快便觉得通体清凉,方才的痛苦好了大半。柳碧莹不禁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见她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胡玄然也缓缓笑开,她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这样喜形于色,叫人心生怜惜。
胡玄然的手仍旧是那样的凉,柳碧莹将自己的脸靠近他的手,因为暂时的凉而感到满足,她的长睫扫过胡玄然的掌心,有些痒,可胡玄然并未打算将手撤开,而是缓缓俯下了身子。
直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柳碧莹才慌忙将眼睛睁开,无巧不巧的,撞进他的眸子之中。他的眸子好看的紧,那束金色的光芒像是游弋在水中的鱼,柳碧莹看着看着便入了神。
“阿染……”他的声音在耳畔像是,如同石子落入湖中清脆轻灵的声音。柳碧莹不觉一阵瑟缩。
她伸手将他推开,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发热:“离我远一些,我染了时疫。”
一阵轻笑响起,柳碧莹甚至能感觉到胡玄然胸膛的震动,她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连忙将手撤开,撇过脸不去看他。
“我是狐妖,不会有事的。”
她才要再次开口,忽然便觉得唇瓣一重,胡玄然便落上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只是在那一刹那,柳碧莹觉得心中不知名的一处角落的花“砰”的一声,绽开了花瓣。
“胡玄然!”柳碧莹低声喝止他,脸上早就是飞霞一片。
她躺在床榻之上,本就是方寸天地,他一凑近便显得越发狭窄。柳碧莹稍微一呼吸,便能够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这人一点也不重礼数,带着自己也不知礼数了起来。
她红着脸瞪他的样子讨喜极了,胡玄然简直是爱不释手,才要再开口打趣她,忽然外头响起了青宵的声音。
“皇上万安。”
柳碧莹一慌张,连忙压低了声音叫胡玄然离开。
胡玄然置若罔闻,只是忽然转过头来问柳碧莹:“你说,南宫彦会进来么?”他这一问却让柳碧莹愣住了。
外室响起了南宫彦渐行渐近的声音,“阿染,可醒着了?”
果不其然,他的脚步声停在了外室与内室之间的插屏处,不再往里走一步。
柳碧莹回道:“臣妾抱恙,不能起身迎驾,望皇上恕罪。”
“无妨,朕只是来看看你,若是没事便好。”顿了顿,南宫彦又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好生休养,其余的事交于馨容华便是了。”
“是。”
话音一落,二人便隔着屏风沉默了下来。
期间,胡玄然只是冷脸听着,手中把玩着柳碧莹的一缕长发,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片刻,还是
南宫彦开口了:“昨晚我有些醉了,可曾说了不该说的?”
原来他还记得他叫了自己鸢儿的事,柳碧莹心中冷笑。
“不曾,只是烈酒伤身,皇上还是少喝一些为妙。”
“嗯。”南宫彦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时疫传染,你可不要怪我不进来见你,待你病好了,我们便去……”
他话未说完,柳碧莹便失礼的打断了:“臣妾有些乏了,就不送皇上离开了。”
南宫彦讪讪离开后,柳碧莹有些烦躁的自胡玄然手中将自己的长发抽出。
“你怎么知晓他不会进来。”
胡玄然也不恼,只是淡淡笑着,像是一切都尽在他掌握之中,“你患上的是时疫,稍不留神便会传染会致死,他的身份是荣耀,是尊崇,争抢了一辈子抢来的东西,自然要好好珍惜,容不得出一点岔子。”
“这便是帝王的凉薄了,不想你比我看得还清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知晓的多,你可知有什么办法下时疫么?”柳碧莹忽然异想天开起来,虽是说起来太过离奇,可她现在连狐妖都见过了,若是有人控制着时疫也未可知。
像是一语中的,胡玄然几乎是立即想到了恶人谷索麒麟,他不是简单的人,若是控制了时疫似乎也说得通的,只是他还是需要去验证一番。
“我去打听一番。”
“嗯。”
胡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