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了正欲反驳的青宵,柳碧莹不紧不慢的说道:“娘娘这样说便是伤了嫔妾的心了,我将亲手制裁沐嫣的机会放在你面前,娘娘若是不珍惜那嫔妾便也不再多言了。”
柳碧莹甫一后退,刘妃便有些慌张了。
“慢着,你真的是来帮我的么?”
“自然。”
刘妃依旧有些犹豫,试探的问道:“我可以走出这冷宫去了?”
“若是刘妃娘娘能等得住,自然可以走出这冷宫。”柳碧莹越过桐镜,将一枚发簪塞入刘妃手中,声音低沉下来,“到时,我会派人将娘娘接出去,到时候一切便看娘娘的了。”
柳碧莹的声音像是蛊惑着刘妃一般,刘妃抚上自己的脸颊,她的半张脸颊被热水烫伤,疤痕像是跗骨之蛆一般,像是耻辱的印记,只要她活着一天,那份耻辱便会多增一分。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沐嫣拿着滚烫的热水自自己脸颊浇下时候,她得逞快意的笑。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梦见的尽是沐嫣的笑声以及尖叫着眼睁睁看着被毁容的自己。
她有多恨沐嫣,也该让沐嫣知晓了。
见刘妃晃神,柳碧莹也不再多做纠缠,悄悄退下了。
“小姐,这样便可以了么?若是届时刘妃倒戈反指我们的不是可不是大事不妙?”
“这便是我为何这样着急离开的原因了。”柳碧莹匆匆离开冷宫,走了许久后才缓下步子,“若是她回过神来,便会去注意我的模样,若是届时被指认出来不就是作茧自缚了么?”
柳碧莹抬眼看向冷宫,分明自外头看来亦是红墙斗檐琉璃瓦,却不想里头是那样凄惨的景象,那些女子比之在宫中无人问津死去更加可悲。
她们争过抢过,以为自己可以爬上自己要的地位,争奇斗艳,却不想花红无百日,比之从未有人问津的妃嫔来说,她们才是最绝望的存在。
柳碧莹不禁又看了一眼冷宫,深深叹息。
那里,她绝不能去。
“走吧,常欢该是饿了。”青宵应了,跟着柳碧莹回去了。
那冷宫想来便觉得可怕,难怪宫中人人谈之色变。
青宵微微一颤,背后冷汗涔涔,就仿佛那疯女子似乎还在看着她一般,实在是令人觉得不舒服。
主仆二人便各怀心思的离开了冷宫。
却不想,在她们二人才离开,身后便出现了云皙华,云皙华先是静静看着二人远去,再举目望向冷宫处,露出森森然的笑意。
一旁的疏菱亦是正色说道:“主子,我们……”
云皙华扬手止住疏菱所说,“不急,柳碧莹看来是在布局,想来接下来,我们能看到一场好戏呢。”
疏菱看着柳碧莹远去的方向,神色有些复杂:“主人虽是叮嘱我们注意柳碧莹的动向,但也说过若是威胁到了主子你便可以除之后快,我们便真的这样放任柳碧莹下去么?”
“她这场局想来是能拉人下马的大局,我们便等一等,坐收渔翁之利才是不费力的上策。”
疏菱只好应了
。虽是很不放心由着柳碧莹去,可既然云皙华说了,她小小一侍女便是什么也做不成的。
“我们回去吧。”
疏菱应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奴婢上次见到了桐镜,她可也是主人派来的?那为何会在柳碧莹身边?”
鬓边的玉簪流苏拂过脸颊,掠起一丝凉意,云皙华不耐烦的将流苏抚开,“不知主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这宫中不比恶人谷自在,真想早早儿回去。”
替她将鬓边的玉簪取了下来,疏菱才开口说道:“可不是么?宫中礼节繁杂,奴婢应付起来实在是有心无力。”
像是心中滞涩着一块似的,云皙华忽然有些恹恹的,“主人的想法我们自是猜不透的,只是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二人均是叹了口气,云皙华唇畔漾起笑容:“不过好在宫中有柳碧莹这样有趣的人在,否则真真无趣的紧。”
疏菱掩唇轻笑:“她哪里是主子你的对手,不过是打发时间的人而已。”
自小,云皙华便是极要强的人,从不服输也从未输过他人,她看似柔弱实则不然,恶人谷除却索麒麟,便是以她为尊。她深知自己走到今天实属不易,却也总是为了万人膜拜而觉得无趣。
她自小便在找对手,到了现在亦然。
从未有人将她击败过,于是她便觉得有些无趣了。倒是柳碧莹,与她见过的其他人不同,她的行踪云皙华知晓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