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本就我没有信任可言,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柳碧莹淡淡说道。
青宵低声应了一句,“奴婢觉得慧嫔娘娘也是有心思的,光是她能坐稳慧嫔的位置便费了不少心思。”
“但愿我不是养虎为患。”
“慧嫔娘娘这般防着我们,小姐还是早些做了打算的好,免得真的留了后患。”
二人正这样说着,没有看见门外站了半晌的颜芷悄然而去。
“慧嫔虽是有心,但还未将心思落在我的身上,如今怜昭仪走了,她便是我唯一的盟友。”柳碧莹说着将身上的衣裳解了下来,看向另一件青色的衣裙说道。“这青色我穿了不及慧嫔好看,一会儿便将这衣裳送去慧嫔那里。”
“慧嫔娘娘肤白,穿青色好看的紧,还是小姐有眼光。”青宵赞道,将衣裙整齐的收拾好了。
柳碧莹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转头问青宵:“今儿是什么日子了?”青宵想了想,回了。
“快到了姐姐生产的日子了,也不知我能不能在那之前将姐姐接回宫中。”一说及祁官尔,柳碧莹便觉得多有愧疚。
青宵咬唇,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奴婢私心想着,怜昭仪也定是不想回来的,皇陵虽是冷寂,可贵在清净,在那里养胎倒是不错的选择。”
“我哪里不知晓,姐姐身子弱,若是生产后无人照应岂不是吃力。宫中明争暗斗不少,可稳婆嬷嬷都是一等一的妥帖。”
似乎有风吹进了房中,二人的对话忽然沉默,像是默契的将此事的争执藏在了心中。
贺汀扶着走得飞快的颜芷,眼见着颜芷的脸色越发不好,她也只能加快了步子跟上。到了自己的寝殿中,颜芷才缓下了步子。
“原她是那样想着我的,真是白费了我的心思。”颜芷啐道,口中难免愤愤。
贺汀连忙沏了一盏茶过来,替颜芷扶着后背顺气,劝道:“主子莫扰,这宫里头本就是勾心斗角的地方,这样的事本就不少,不过便是被我们恰巧撞见了罢了,主子以后防着些便是了。”
颜芷喝尽了一盏茶方才神色稍霁,“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可终究,说的总没有听见的来得叫人触目惊心。也罢,之前也算是我自作多情了。”
颜芷自飞燕坊小小舞姬一路成了慧嫔,自然受过不少委曲求全的事,可她这不都忍受下来了么,她要的本也不是什么姐妹情深,她要的是无上的荣耀。
也只有荣耀才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有存在的意义,只有那些金银珠宝才能在寂寂长夜中聊以慰藉,成为她唯一的温暖。
“皇上之前赐下一翁玉溪铁观音,主子可要尝尝?”贺汀替颜芷捶着背,缓声说道。
“不必了。”
颜芷有些恹恹的将怀中的信拆开,那里头是一封长信,极尽缠绵**的辞藻,将男子对女子的爱意抒发得淋漓尽致。
她本想拿着这封信去寻了柳碧莹商量,听了那样的话,她便是再也没有心思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贺汀低声对颜值说道:“主子还记得舒
妃娘娘出现在家宴上一事么?”
颜芷颔首:“舒妃做的是谋害皇嗣的事,皇上看在东夏的面上未曾多做追究,我倒很是好奇,她何来的颜面敢再次出现在皇上面前。”
“宫中流传着呢,说是舒妃娘娘知晓了太后的底细,以此来威胁太后,太后不得已才帮了舒妃娘娘一把。”
精心修饰过的远山眉微微上扬,颜芷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哦?还有这等事?”
“奴婢本也是不信的,太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去威胁了太后。可奴婢近来才知晓,太后身边的全公公不知怎得得罪了太后,被太后杖毙了。如今想来,这流言十有八九便是从全公公口中传出来的。”
“你的意思便是,舒妃也发现了这安郎与婉卿之间的事,以此来威胁太后?”
贺汀的神色有些沉了下去,正色道:“奴婢便是这样想的。”
颜芷细细思索了一阵子,将手中的信收好交给了贺汀嘱咐道:“你且收好,这信留在我们手上多有危险,不过若是他日舒妃落难,这信便能派上了用场。”
心知事关重大,贺汀也不敢怠慢,连忙将手中的信放在怀中,郑重的点点头。然后,她看见在颜芷的脸上流露出一分阴暗的笑意。
不知怎得,贺汀打了个冷战。
柳碧莹将祁官尔临产的日子算好后,便托了胡玄然将自己送出宫去,前往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