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上来瞧瞧呢。”
颜芷特意细细描过的远山眉微微一动,眼里有了一丝光亮,“娘娘得了个什么消息?是否可靠?”
柳碧莹也不多言,只是取了那半张字条来,青宵便将字条给了颜芷。
颜芷接过时不由看了一眼青宵,随即便将目光落在字条上。
“若是真按着这信上所说,这内应便是在宫中的,娘娘这下可是立下大功一件呢。”颜芷一双眸子闪过一丝明媚,之后便盈盈下拜,“还请娘娘以后多加照拂于嫔妾,不忘昨日承诺。”
柳碧莹只是定定看了她许久,缓缓笑开,“那现在便照拂吧,这信你且拿去,去问问皇上真假,好让皇上心安。”
颜芷谢过柳碧莹,神色间却有一丝毫不掩饰的犹豫。
柳碧莹见了便又说道:“只要是皇上心安了,便是我最大的宽慰,别无他求。”
颜芷这才欢欢喜喜再次谢过了柳碧莹。
“你也不必总是谢我,这信还不知真假呢,左不过在皇上那里得了些重视,能不能得了青眼却是另一说了。”
颜芷摇头,“嫔妾哪里想得到那样远呢,便是只有一点希望嫔妾也是要试试的。”
柳碧莹点点头,见颜芷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便屏退了所有人。
颜芷这才放心说了,掩着帕子颇为小心地说道:“宫中都传遍了,青宵投靠馨贵人被馨贵人拒绝了,这样的人,姐姐怎么还用呢?”
柳碧莹细细一想,便知是馨贵人放出去的口风,她只是莞尔一笑:“青宵是浪子回头,她跟了我许久,若是连这些都不够我信任她,那便没有人能够信任了。”
颜芷一时默然,
也不知究竟再该说些什么,只好赔笑道:“姐姐这样宽宏大量确实是叫妹妹敬佩。”
柳碧莹挽起一丝不带感情的笑意,“妹妹想来说了这一会儿话该是累了,瞧,都有些胡言乱语了,贺汀,还不扶你家主子回去?”
颜芷见她下了逐客令便也不好再多说,起身行礼便离开了。
柳碧莹觉得头疼,桐镜带来的消息定不会有错,颜芷晋封是迟早的事,只是不知,这次的颜芷是否能站的长久,是否能足够自己依靠好让自己完成复仇。
这些未知数让柳碧莹心神不宁,她知道,最容易也难操纵的就是人心。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刑部便抓到了刺客,可那刺客咬了藏在舌后的毒药自尽了,线索还是断了,仍旧不知刺客究竟为何要刺杀南宫彦,有无幕后指使,这一切便随着刺客的死去成了一个谜。
而颜芷,一跃成了慧嫔,比柳碧莹的贵人还高上一等。
柳碧莹听了后,却高兴不起来。
以前自己还不是鸢妃的时候,南宫彦曾将“蕙”字作为自己的封号,现在想想,他那时连个“慧”都舍不得给自己,却这样大方的送给其他人。
柳碧莹不知究竟该有何态度去面对自己这样的小心思,人生重来之后,许多事便变得格外通透,像是明镜似的,越是清晰,自己便是痛苦。
越是这样想,夏日里便越发难耐起来。
而在宫中另一边,有人将一封信烧去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你为什么背着我去刺杀南宫彦,若不是刑部查起,我甚至不知是你做的。”那人责难道,口吻中尽是不满。
“为了我们两个,这点不算什么。”
“你小心些,南宫彦不是简单的人。”
“我知晓了,你不必担心。”
日子本就是无波无澜,南宫彦还是会常来柳碧莹处,在外人看来是荣宠不断,可柳碧莹总是觉得她与南宫彦之间仍旧隔着薄薄的一层纱,扯不开剪不断。
这一日,南宫彦在柳碧莹处用了午膳后便倚在团枕上捧了卷书来读,柳碧莹则点了安神的蜜香,静静候在了一旁。
南宫彦看着柳碧莹沉默着,不由抬眼去看她。
“近来可有烦心事?”
柳碧莹闻言挽出得体的笑容,“皇上哪里的话,臣妾平日里享福都享不过来,何来的心事呢?”
纤长的指又翻过一页书,南宫彦再次落目与书页之上。
“总觉得你比往日里来得安静,比不上慧嫔她们来的活泼。”
柳碧莹愣了一愣,话语中带了几分嗔怪,“皇上这是嫌弃臣妾老气了么?”话虽这样说,柳碧莹却是没底,南宫彦一时一变,她生怕自己揣测错了圣心。
“你有你的好处,她们也有她们的好。”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