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近来可好?”最后还是柳碧莹先问了。
“嗯,宫中琐事众多,常有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不过却是因此日子过得也充实些,免得让自己生了无谓的念想。”
柳碧莹将手中的伞向着祁官尔处推了推,“这太阳确实大,姐姐往我这边些,别晒坏了。”油纸伞本就不大,祁官尔稍稍侧身便与柳碧莹拉近了距离。
“姐姐莫为了不相干的事伤神,姐姐只要记得,无论何时,我与姐姐都在同一处,一把伞便是再挤,也足够我们二人遮阳。”
柳碧莹的声音不大,可字字就像是钟鸣一般激荡在祁官尔耳边。
“那若是莹儿将恩宠分与我呢?也可以么?”祁官尔问道,她像是魔怔了一般,将掩藏在自己最深处,最为自己不耻的想法说了出来。
柳碧莹笑容依旧不变,甚至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一丝波澜。
“施舍的恩宠,姐姐要么?”
原是一切都是自己多想,柳碧莹仍旧是柳碧莹,一点儿没变,祁官尔心道。不自觉间,她缓缓笑开。
柳碧莹将目光落在祁官尔的侧脸之上。
祁官尔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恬淡,不争不抢,安静的像是夜里无声盛放无声凋敝的昙花,她不知祁官尔的命运究竟走向何处,她竟然有些不敢想象祁官尔的以后了。
祁官尔见柳碧莹看着自己,亦是安然一笑。
“我宫中新来了个厨子,荷叶糕做得极好,我知道你爱吃,可要一同去尝尝?”
柳碧莹点头,同祁官尔去往琦玉宫。
愿,祁官尔无忧的岁月再长一些,柳碧莹心中这样暗暗想着。
本身今年夏日里,南宫彦还是会像往常一样前往避暑山庄过夏,可去年遇刺的事还记忆犹新,且刺客还未找到,南宫彦便免了这趟。
刺客一日不见,南宫彦便难以安心。
刑部也被一再被南宫彦施压,刑部上下为了刺客一事焦头烂额,天子震怒,宫中亦是人心惶惶。
柳碧莹对于刺客一事亦是印象深刻,可连刑部都查不出的人就凭她一个自然也是查不出来的,可无巧不巧的,机会就这样放在了柳碧莹面前。
桐镜将那封信交给柳碧莹的时候,柳碧莹才送走因为刺客一事伤神的南宫彦。
那封信有些残破了,被烧了一半后被桐镜捡到。
虽是字迹潦草,可内容多少也看得出来。
像是宫中有人与外界有联系,且与南宫彦遇刺有关。来信的人提及了有关刑部彻查一事,想来便是那刺客或相关之人了。
这信来得很是时候,柳碧莹才要遣人去请南宫彦过来,不想颜芷先到了。
想着许久没有见她,柳碧莹便遣青宵将她迎了进来。
颜芷进来时,盈盈拜过柳碧莹方才坐下。
“今儿怎得想着来我这里?”
颜芷含笑,面色如盛放的粉莲,清透讨喜。
“原是从粹玉宫中搬走便鲜少有时间过来,这两日天热,想起娘娘怕热,嫔妾便带来了一把团扇,还请娘娘笑。”
颜芷奉上的团扇上
绣牡丹侍女图,扇柄是白玉,缀着浅色的璎珞坠子。柳碧莹颇为喜欢,便笑一笑收下了。
“颜答应有心了,这团扇这样精巧光是看着就格外赏心悦目呢。”
颜芷仍是笑,忽而一蹙眉便问起柳碧莹,“娘娘可知皇上去年遇刺一事?”
柳碧莹一挑眉,“皇上跟你说起了?”
颜芷摇摇头,“嫔妾不过是听说皇上近来又向刑部施压而已,心中多少有些焦急的。皇上难得来嫔妾这里却总是睡不安稳,嫔妾瞧着也是心疼啊。”
南宫彦疑心重柳碧莹是知晓的,可这事她也不好多劝便只是说道:“皇上去你那里时,你便多做些宁神的膳食,点些安神的香来,总得让皇上在你那里安安稳稳的,皇上才愿意多走动啊。”
颜芷笑意减淡,“嫔妾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想来其他妃嫔亦是这样想的,皇上闻见安神香反而越发烦躁了,嫔妾不知究竟该如何自处了。”
柳碧莹轻轻一叹,“皇上来我这儿也是这样,这刺客一事一日不见元凶,宫中便一日都不得安宁。”
颜芷抬眼看着柳碧莹,言之切切,“贵人娘娘向来足智多谋,可有什么妙计?”
柳碧莹唇角旋出一缕笑意,原是来找自己出主意来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今日才得了一个消息却还不知是真是假,想着一会儿遣人请